在秦礼看来这是树立正常的威严形象,但在沈棠看来,凡事都过犹不及:“底层庶民被繁重的劳作压得没有时间思考其他,本身就是一根紧绷的弦,若再施加其他压力,势必会让人心中负担加剧,这根弦说不定嗡得一声就断了。公肃你说是不是如此?”
秦礼倒是承认得很痛快。
只要主公言之有理,他没什么好说。
沈棠也知秦礼为何会不舒服。
对于有操守的士人而言,主辱臣死,那几个白身布衣辱骂沈棠,秦礼只是【禁言夺声】而不是拔剑杀人,很克制了。偏偏这些人又只是在内心骂,还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他们事先并不知道秦礼使用窥心言灵监控众人。真要知道,半个字儿都不敢说的。
沈棠可以大度不在意,秦礼不行。
“这几人若没有真本事就不用了。”为了让秦礼心里舒服点,沈棠又表态一回。
只要在她地盘上,这几人别想混出头。
差不多水平的,多得是。
沈棠不知道他们骂自己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自然不可能真没有芥蒂。秦礼闻言点了点头,撂下此事不提,谈及刚才的提议:“主公真要听他们意思,沿岸造山?”
挖掘河道已经是很大的手笔。
居然还要造山,不止一座!
自家主公随便起个头,举了个例子,那些人便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山体坚硬可以适当缓解水流冲击,让淼江的水以更平缓的状态进入境内,沉淀泥沙还能取来沃土。
完全不考虑一下造山怎么造。
这是多大的徭役工程!
沈棠眨了眨眼:“很大吗?我也没打算征徭役,普通人那点儿体力能干什么,每天吃的东西还不少,我哪里有这个家底去养?地盘是大了,但用钱的地方也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