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善叉手谢过中年男人。
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沈棠收起玩世不恭的笑,神色严肃凝重:“这人撒谎,满身都是破绽,不管他是不是去厨房端姜汤,我们都得小心。”
祈善:“自然要警惕。村正说阿宴有脑疾,自出生就被遗弃在庄子,不管不顾,以至于下人多有怠慢,这点从院中晾晒的小儿衣裳也看得出来。此人却说阿宴是他儿子,呵!”
沈棠在室内转了转,时不时用手指摸一把室内的摆件,手指捻了捻,指腹干净无灰尘。
室内摆着几张堆满竹简的书架,窗漏附近还摆着两张整理整齐的书案,一大一小,沈棠随手拿起桌上的竹简,打开发现是给孩童启蒙的,上面既有成人笔迹也有小孩儿涂鸦。
她道:“打扫还挺干净,看样子那些下人也不是完全不干活……只是这大雨天的,风雨大得能将茅屋吹上天,居然没人出来把院内晾晒的衣裳收进去,这就很不合理了。”
祈善淡淡地道:“还有,那男人一身士人装扮,却生着一副凶相,目光凶狠,身上带着血气。说是士人更像草莽,且满口谎言——我担心不是不想收,而是无法去收……”
或者说,没命去收。
沈棠挑眉:“是土匪?”
祈善道:“时局动荡,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并不罕见。”
不仅不罕见,甚至成了某些人唯一的谋生手段,还会带着一村子人“发家致富”呢。
“如此说来是凶多吉少了。”
“极可能无一活口,不是土匪也是窃贼,反正不会是这个庄子的主人。”
找阿宴没找到,反而碰上一桩凶案。
沈棠倒吸一口冷气。
祈善好笑地道:“沈小郎君,你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