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季寿,你怎么回事?”
自家主公脏兮兮、灰扑扑、臭烘烘,他可以强迫自己忍耐,洗一洗又能干干净净。
但对康时就不用忍耐了。
他注意到康时身前两个很明显的黑脚印,手臂、手背、手指还有红色抓痕,有几道甚至结了痂,乍一看像是被野猫挠了。
但祈善是谁啊?
他可是有着丰富养猫经验的资深铲屎官,是不是猫猫挠的,他一眼便知。
与其说这痕迹是野猫挠的,倒不如说是被哪个人挠的。一想到康时某些奇特爱好,祈善眼神立马变得非常“核善”。
康时抬手看着自己手背手臂上的伤口,不注意还好,注意到伤口的存在,便觉得细细密密的疼顺着伤口蔓延开来,一脸晦气地道:“不提了,路上碰到个胡搅蛮缠的偷儿。被抓还不乖,倒打一耙还乱咬乱抓……”
“偷儿?抓了?”
康时回答道:“自然抓了。”
偷到主公和他头上还想逃走?
可一想到那个偷儿的凄惨模样,康时那点儿火气也熄了。生存不易,四肢健壮的成年人尚且如此,更遑论无父无母的孤儿?那偷儿年纪也不大,除了乞讨、偷鸡摸狗也没其他活命手段。这次得亏碰到他们,要碰到其他人,被当街打死都没人多看两眼。
康时:“多关两天长长记性。”
祈善道:“我那里还有些伤药,你拿去仔细处理一下伤口,别留下什么秽物。”
虽说现在是冬天,天气寒冷不易滋生秽物,但那些混迹底层的偷儿不喜欢清理自身,身上又脏又酸又臭,谁知道他们那双手碰过什么东西,指甲里面藏了什么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