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庶民骚乱不断。
这是来真的?
自然是来真的。
虞紫被差役左右架着拖下去杖十下,重新带回来的时候,她站立不稳,跌跪在地上,面色煞白如雪,唇瓣因疼痛而抽搐,呼吸随之失了节奏,鼻翼沁着点点汗珠。
她哆嗦着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状书,死死盯着那卷简书被转交到沈君手中。
再被缓缓展开——
仔仔细细、逐字逐句看完。
短短几息,读完一个女人的一生。
这个女人是生她、养她、教她的人。
也是跟着虞紫有着同样命运、同病相怜的“前车之鉴”——倘若没她的全力相护、教导,虞紫的未来也会驶向同一个方向。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个一眼看到尽头的未来。
被人轻贱、羞辱、殴打、辱骂。
每天睁开眼就有忙不完的农活家务,有动辄拳脚相加的“丈夫”——也许这“丈夫”还不止一个,也许“丈夫们”还会是兄弟父子爷孙——有生不完以及不断夭折的孩子。
贫穷、暴力、绝望、无助会充斥这段漫长岁月的边边角角,化成最污秽的颜色填充她无人知晓的人生。这些脓疮一样的东西,会挤占一丝一毫能让她喘息的空间。。
唯有完全的麻木和死亡能让她解脱。
那是光想想都会窒息的未来。
作为阿翁阿婆最嫌恶的孙女,虞紫不止一次被提议卖给略卖人或嫁给哪家当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