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死在了断后之中。
七哥前去抢他尸体也受了致命伤。
“大哥——”晁廉被谷仁单手抓起,对上后者黑沉眸子酝酿着的决心,从来眉眼浸润着慈和的大哥,此刻宛若一尊杀神,他眼泪不争气地滚滚而下,“是小弟无能。”
倘若他再强一些……
再强一些,至少能挽回七哥。
挽回那个看着凶神恶煞但对他们几个极好的哥哥,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他用毕生武气护住心脉,撑着一口气,最后在大哥怀中咽气。哪怕、哪怕那道伤口再偏一些也好。
“清之。”
谷仁将他放下。
在晁廉不解的眼神中拍拍他肩膀,情绪平静得吓人,他轻声道:“日后好好照拂几个侄儿侄女,替大哥给你嫂嫂带一句话,她还年轻,日后找一个能知冷知热的好归宿。我谷子义这辈子,自问没有对不起谁,唯独对她有所忽略,还让她蒙受外界取笑。”
谷仁跟第三位妻子差了近一辈,从十五岁被恩师招婿到如今,先后娶三任妻子。
外界诟病他“克妻”,娶一位死一位,还有人说他“伪善”,说他靠着死老婆升官发财,不然就他这个出身还想有如今的家业?甚至还有好事者说他十年必丧一妻。
在他四十五岁那年打赌,说现在这位也有血光之灾,这些风言风语甚至传到内院,传到妻子和妇翁耳中,父女俩反倒来安慰他。直言这些命理之说都是无稽之谈……
谷仁愧疚自己陪她时间不多。
晁廉心中有不安弥漫。
自家大哥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托孤。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