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关上门,陆梨贴在门板上久久没有动。
张婶好奇的眼神,无情地劈开她无处可躲的处境。
当陆梨抱着一叠资料打开门时,张婶已经不在门口了,破旧的蒲扇被放在椅子上。她没打算进去,想放下资料说一声就走。
门没关,老式的建筑隔音很差。
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清晰地传到陆梨耳中——
“妈,你说梨梨姐一个人住害不害怕啊?”
“你一天天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吃你的西瓜。”
“嘶,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本来就是,住在死过人的屋子里多吓人,这死的还是她爸。诶,妈,你说明月阿姨平时那么温柔一个人,怎么就能杀了自己老公呢?妈,啊——你又打我!”
“回屋去!烦死了!放假了就知道惹我生气。”
陆梨敛眸,歇了打招呼的心思,蹲下身把资料放在门口,悄无声息地走了。
回到家里,陆梨眸平静地扫了一眼这不到八十平的住所,熟悉又陌生。
发黄的窗帘,破了边的沙发布套,缺了口的碗筷,运作的冰箱发出噪声。这噪声落在无声的室内,打开了陆梨脑内紧拧的发条。
这个地方,只有刀具是崭新的。她注视着厨房光洁的地面,瓷砖上隐约可见裂缝。
许久,陆梨收回视线,换了鞋进卧室去找资料。
她做事不喜欢拖延,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慢了就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