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姝姝起了个大早去跟太后和皇帝辞别，清晨潮湿的雾气沾染在皮肤上，增添了几分离别的愁绪。
皇帝看着她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别忘了祈福。
太后挑着凤眼睨了一眼消瘦的皇帝，染着丹蔻的手掐住了姝姝的脸颊，挤出一团雪白，“到那别委屈自己，多吃点，祖母还派了御厨跟着。”
临别之际，她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往回看，太后的眼圈都红了，温和的对着她摆了摆手。
姝姝下意识的蹭了蹭自己的指骨，如果她知道真正的程姝已经死了的话，大抵会很伤心的吧。
、、、
待人走了后，太后的脸彻底冷下来，金黄色的凤袍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皇帝，你跟哀家来大佛堂。”
皇帝额角冒出些虚汗，也不敢多说，跟在太后身侧，慢慢进了大佛堂的内室。
太后摆手示意。
身边的红袖立刻站定，严肃的站在门口，“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去外面候着。”
皇帝低头看着殿内摆的佛龛、供案，突然一阵清脆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茶杯被掷到地上，飞溅出零碎的碎片，打在当今天子的脚下。
“你给哀家跪下。让佛祖看看哀家教养出的好儿子！大秦的江山都要被你倒腾没了。”
皇帝神色有些屈辱，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最终还是咬着牙，双膝一软，跪在了蒲团上。
“皇帝。先皇把大秦的江山、大秦的黎民百姓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践踏的？”太后眼眶中突然蓄满了泪，“要不是哀家查出来，你就不打算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