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吾丘寿脑中灵光一现,立马提笔在白纸右侧之首写下了“先取东瀛、扶桑两洲之策”十个圆浑流畅的大字。
剧烈咳嗽了几声的吾丘寿把手中那支象牙为杆,麒麟颈毛为豪的毛笔笔尖伸到晶莹平滑的紫金石砚台里蘸了写浓墨后,又咳嗽几声。
随之有着“咯吱”一声细响从房门处传来,一个不过十六七八的年轻人魂男子缓步走了进来。模样倒与吾丘寿很是相似,也是长着一张白净的方脸。只不过双眉比吾丘寿的八字眉更是淡一些。
“父亲,夜已深您为何还不休息?”年轻的男鬼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药茶走到书案上,看了看吾丘寿后又低头一瞥桌案上的白纸:“近来您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还是把这药茶喝了早点休息吧。”。
这男鬼正是吾丘寿的独子吾丘沅,也是九幽国青龙学宫的一名学徒。
而吾丘寿这一身积劳成疾的病也有一年多了,鬼医属的张御医也是多次亲自到府上为他诊治过,都是说吾丘寿应该多多休息了;其后鬼母和萧石竹都曾下令吾丘寿回家静养,但倔强的吾丘寿为报当年鬼母和萧石竹的知遇之恩,硬是强撑着照常上朝和当值。
身子骨反而越来越差,整个鬼都削瘦了许多。
吾丘沅一瞥白纸上的那几个大字之后,好奇的问到:“孩儿听闻这南蛮才得以初定,为何就要去攻取东瀛与扶桑洲两洲呢?”。
“此乃远见,只是给予主公未来战略方针的建议,并不是立马就要实施攻取。”吾丘寿说完此话,赶忙放下毛笔以右手捂嘴,剧烈地咳嗽几声。
吾丘沅赶忙绕到他身边,伸手帮父亲拍了拍后背,令吾丘寿舒服了些后,把药茶递给父亲,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父亲,主公都已经下令您回家静养,您还是暂时静养一段时间吧!”。说话间眉头一皱,眼中浮现了担忧之色。
“没事。”吾丘寿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苦涩的药茶,不以为然地把手一摆,缓缓道:“现在我国正处于决定未来生死存亡的重要时刻,我身为朝中要臣是绝不能消极怠工的。”。
“你这是静养身子,又不是故意消极怠工。”吾丘沅气得跺脚,语毕后不由得重重长声叹息。
“沅儿,我若是此时回家静养,国母或是主公如遇国事急需与大臣商议,难道要他们等到为父病好了再议此事吗?”吾丘寿强忍着胸口因为咳嗽而带来的剧痛反问一声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朝中大臣里能臣那么多,也不缺父亲您一个。更何况主公三番五次的让菌人传令你回家静养,就是要您好好休息不必操劳国事了啊。”吾丘沅又急声劝说到,却还是换来了父亲的摆手,和一句略有不识好歹的话:“你休要多心。”。
“你好好上学宫,我国随时需要各类鬼才,学而致用方能使得国中百姓生活安定美满;至于为父的身子为父自己知道,也没有张御医说的那么夸张。”吾丘寿微微一笑,眼中泛起点点慈爱地望向儿子,顿了顿声又道:“你快去休息吧。”。
不依不饶地又劝说了片刻,还是拗不过父亲的吾丘沅,只得眼含担忧地叮嘱父亲一定要把药茶喝了,然后早点休息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