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洗完碗,陶安当真从书包里拿出纸笔,意图教陶宁雨识字。
陶宁雨本着逗小孩的心态点头,等到陶安写出几个字来教她念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就缓缓消失了。
这跟汉语根本就不搭边吧?
陶宁雨在“我可能不太识字”和“弟弟可能不太会写字”之间犹豫,想了一阵子还是没想出结果,于是她问陶安道:“夫子有给你们发书么?”
陶安摇摇头,道:“还没,夫子说等我们识字识得多了再给我们看书。”
“好吧。”陶宁雨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那阿安等夫子发书了再教阿姊识字好不好?”
“那也好的。”陶安想了想就同意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第一天上学,陶安晚上仍是有些兴奋,晚上在床上辗转好一阵子才睡着。
陶宁雨也辗转好一阵子才睡着,她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即将成为文盲这一事实,看陶安第一天学的字看起来都这么难,她提前对自己未来可能的学习生涯感到痛苦。
十几年寒窗苦读,重来一生,生活状态倒退好几百年不说,还得在语言问题上重新学习。
陶宁雨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陶宁雨和陶安照例一起吃完了早餐一起出门。陶宁雨把陶安送去了书院,自己则去了地里。
前阵子播种的时候刚下过雨,所以没有额外浇水。这几日天色好转,日日艳阳高照,今天必须得浇水了。
村里用的提水工具还停留在辘轳。辘轳是一种起重工具,利用了轮轴原理用于井上取水。陶宁雨觉得看起来有点类似于物理课上最简单的单个定滑轮。
陶宁雨去往提水的时候,井边有几个村民也正在提水。见她来了,一个个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聊了几句还顺便把她的水给提了。
陶宁雨一一道谢。她弯腰一提,嘿,有点重,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