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越明棠闻言抬起了头。
“昨夜你用罢饭去后山练功,大家见你离开便随口提起野猪肉味道腥膻,若是能换个吃食就好了,沈姑娘知道谷丰谷满两个为下人身份不好说出口,舒禾也不爱记事转头就忘,便想由她来提你必不会拒绝……”刘骏以为两人是因此事闹出矛盾,遂如实相告耐心解释道。
越明棠张了张嘴,小声嘀咕道:“你们想换个口味直接给我说不就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话嘀咕到一半渐渐消了音,其实她也明白,这时代尊卑有别的意识已经深深刻入到人的骨子里,并非她几年相处多说多讲就能让谷氏兄弟转变认知的。
刘骏还想再说什么,眼角余光瞥见篱笆墙外转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收了心思。
“对啊,又不是什么大事,由谁说还不一样?”晋云燊扳回一局心情颇佳,打算趁胜追击磨磨少年的性子,恰巧听到两人的对话可谓是正中下怀,遂赏了刘骏一个风流妩媚的秋波,却见对方一脸窘色急忙将视线转开,偷偷看了越明棠一眼发现对方并未注意到这边这才神色一松。
嗯?这人似乎不太对劲。
秦王晋云燊久经风月,对男女之间暗潮涌动的细微情绪极为敏感,刚才刘骏的反应看着虽像是害羞,但只是未经历过这类情形惊讶无措的一种表现,其真正的情绪是在偷看越明棠时的紧张以及松口气的那一刹那。
不过是抛个媚眼,他紧张害怕什么?谷丰谷满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寻找各种机会与他搭话,这个刘骏貌似也没成家,还比那兄弟俩大上两岁,倒是从来没有给他献过殷勤。
并非晋云燊过于自恋,而是他身为男子亦最懂男人的心思,而他此回扮作女装也极为讲究,每个眼神、动作都经过细致揣摩,就连走路、坐卧的姿势,甚至端茶时手指该放在哪里都做到风情万种,此外为了方便行事他在易容上也果断不采用过于明艳完美的五官,以防给人太强的距离感,所以不管是越明棠还是刘骏,这两人的表现都不像是个正常男人。
“明棠,既然沈姑娘来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去把这些山雉处理干净。”刘骏没再看晋云燊一眼,抬起木盆进了屋内。
晋云燊再次注意到被他忽略的一个细节,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刘骏称呼的一直都是越明棠的名字。
莫非这两人之间……
晋云燊一时之间也摸不准,他目送刘骏的背影进到灶房,扭了腰坐在他刚才的位置,眼珠一转轻笑道:“你的这位马夫朋友,对你还真不一般。”
越明棠拿眼觑他:“怎么,谷丰谷满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么?你还想攻略他?”
“‘攻略’?这是何意?”晋云燊发现越明棠嘴里总是蹦出些让他似懂非懂的新鲜词。
越明棠嗤笑一声:“就是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哦不,现在这个季节应该是袄裙下大声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