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宝玲可不爱听孙桂芝这话,这人啥都不知道,就先给别人扣屎盆子?因此脸也拉的老长:“你可别胡说,人家大嫂就是来看看娘过的好不好,怎么就气着娘了?”
孙桂芝被堵的不能再说夏菊花的不是,从鼻子里哼一声:“我知道三嫂你跟大嫂关系好,可大嫂都已经分家单过了,咱们才是在一个锅里抡马勺呢。”
安宝玲怕她哼?鼻子里也往出喷凉气:“这马勺舀上来的粥,可有稀有稠。”说完埋头扫自己的院子,把孙桂芝晾在院当间。
说话拐弯抹角什么的,别的妇女无师自通,夏菊花却没这个本事。这不,一回自己家,碰着孙红梅正小声跟王彩凤嘀咕什么,眼看着王彩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夏菊花就知道她要开始做妖,不跟她兜圈子,直接开口问:“红梅,跟你大嫂说什么呢?”
孙红梅没想到自己趁着婆婆出门,跟大嫂说了两句夏菊花不心疼孙子,早晨那会儿刘保国一声声叫奶奶,馋的哈喇子淌老长,婆婆却自己把糖水喝了。正说的起劲,王彩凤的脸刚变,婆婆竟回来了。
也不知道婆婆听没听到自己说的话,孙红梅本能的脱口而出:“没说什么呀。”
“唉,”夏菊花听了叹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妯娌两个感情好说悄悄话,心里高兴呢。毕竟你们妯娌两个感情好了,他们兄弟的感情会更好,是我太贪心了。”说完,又站不稳似的回了自己屋。
王彩凤默默看着婆婆进屋,眼神闪了一下。刚才孙红梅跟她吐槽婆婆的时候,她就觉得有哪儿不对劲,直到婆婆说自己和孙红梅感情好,她才想明白不对劲在哪儿:
她什么时候跟孙红梅感情好到,一起背地讲婆婆的坏话了?
没错,就是坏话。孙红梅刚才说婆婆的那些话,放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当好话听,偏偏涉及到了儿子,王彩凤就听进耳朵,还入了心。
这个妯娌,心眼可真不少。王彩凤暗暗提高了警惕,对还想上前拉自己手的孙红梅笑了一下:“我还得给保国洗衣裳呢,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土坑里,一天不洗那衣裳上全是土。”
孙红梅发现王彩凤突然跟自己有些疏远,习惯性的挑拨了一句:“天天都是嫂子自己洗呀,那嫂子你又下地挣工分,又忙家里家外的,可太辛苦了。”婆婆竟然一点儿也不帮忙?
最后一句话,要是孙红梅跟王彩凤再熟悉点儿,就直接问了,现在倒不好直接说出口。就算这样,王彩凤还是看了她一眼,强挤出个笑,转身回了东厢房。
孙红梅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说了,王彩凤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个傻子。难怪嫁进来三年了,还是婆婆当家。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从婆婆手里接着管家,总比从大嫂手里接管家名正言顺。
如此一想,孙红梅心里还是挺乐呵的,也回了自己住的西厢房,见刘志双坐在炕上皱着眉不知想什么,自然装贤惠:“这是咋啦,刚结婚就愁成这样,有啥事跟我说说。”
刘志双还真有点犯愁的事:明天是他跟孙红梅结婚第三天,按老礼应该回门,可是娘还没说让他们带什么东西给老丈人呢。本想去问娘,可是中午娘只吃了半碗饭,下午又出门了,回来的脸色也没比上午好到哪儿去,刘志双就有点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