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微微垂头,抬手将脸颊的青丝撩到耳后,半晌没有吭声。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不自觉唇角含笑,眉眼带了几分赧羞,声若细微:“只有你真心待我。”
少女怀春,不是诗,也不是画。而是那不自知,却忍不住的朦胧欢喜。
沈妉心只觉嗓子一阵干涩。宋明月性子要强,与她相处时也多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承了恩情也只铭记在心,他日一点一滴慢慢偿还。可即便知道宋明月并非因男女之情,而是对她难以启齿感恩之言,也按耐不住心中激荡。
明知不可为,明知不可为啊……
沈妉心暗自苦笑,原本是同情之心而已,一不留神这情怎就走偏了?她早已打定主意,不论宋明月干的是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都无所谓,反正她是老天送来的,若是要陪上性命,大不了再跳一次绿藻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一了百了罢了。
可愈是不可为,那躁动不安的心就偏偏愈要为之。
须臾之间,宋明月见沈妉心默不吭声,心下猛然有些慌乱,欲盖祢彰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世上如你这般的好人我不曾见过,可我不明白,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好人?
沈妉心自嘲一笑,鬼使神差的道:“因为我有点喜欢你。”
小家碧玉目瞪口呆,惊恐万分的神情落在沈妉心的眼里可爱又可口,她甚是满意的伸了个懒腰,玩味笑道:“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宋明月初显伟岸的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吓的不轻,平复了好一阵才皱眉道:“我可不在乎你是个女子,但你不能对我有半点非分之想。”
沈妉心不禁一怔,几个意思?这身世不凡的女子就是与寻常人不一样呵,连有违常伦,大逆不道都可以不在乎!既然有如此海纳百川的胸襟,那为何又拒之千里之外?
“你等会儿。”沈妉心竖起手掌,皱眉沉思了半晌,而后纠结万分道:“你的意思是,脱裤子可以,但就是不能放屁!?”
饶是对沈妉心口无遮拦早已习以为常,宋明月仍是忍不住拧起了黛眉,厉声道:“沈妉心!你……放肆!”
宋明月发怒的前兆沈妉心可是记忆犹新,赶忙赔笑道:“诶,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打个合理的比方嘛。”
宋明月嚯的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走。沈妉心急忙拉住她,慌乱赔罪道:“是我一时失言,都是我的错。你看,咱们向来无话不谈,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呀。若叫俩老头儿知道了,岂能轻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