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只因不闻门外事。一朝踏歌行南北,天下尽是意难平。走在狭长的宫道上,沈妉心兀然叹了口气,但也只是叹了口气,她没那闲情逸致怜悯这个遇人不淑的凄凉少年,不论他背负着怎样的身世,此等容貌中注定红颜薄命,算不得什么幸事。
念及此,沈妉心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经想到,若是她生的比宋明月还要好上几分,这皇子妃的位置是不是就轮不到宋明月了?毕竟从古至今,皮囊终归是要强过才华。
“还是投胎没投对啊。”沈妉心摇头叹息。
不知不觉已到延平门附近,沈妉心默算了下时辰,此时延平门应还未闭门,于是加快了脚步。待走近些时,便依稀瞧见有个魁梧身影在门前徘徊。那身影显然比沈妉心眼力更佳,在沈妉心还未辨别清楚时便朝她举步而来。
面无神情的汉子隔着五步便躬身拱手,道:“先生回来了,卑职在此恭候。”
“不与我置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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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沈妉心笑问。
吕布英面露窘迫,不敢抬头,“卑职不敢。”
沈妉心嗤鼻,脚下不停,“若不是宋小娘子出面,至今我仍是束手无策,你还有何是不敢的。”
吕布英转身瞧了一眼那清瘦的背影,低头跟上,“卑职知罪。”
沈妉心侧过头,斜了一眼低声下气的耿直汉子,叹了口气:“罢了,你哪儿知道自个儿错在何处,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逆来顺受罢了。若再与你一般见识,倒是本先生逼人太甚,回过头来宋小娘子还得埋怨我,原本有理也成了无理取闹。”
一根筋的年轻郎将显然绕不出这弯弯肠子,紧皱着眉头不敢吭声。
“不过念在你还知晓担心本先生安危,来此候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算揭过去了。”沈妉心说着,又斜了一眼吕布英。年轻郎将的眉头皱的更紧,踌躇了片刻,只把头垂的更低,且低声道:“不敢欺瞒先生,宋小娘子在先生出宫时便嘱咐晚些时候到延平门等候先生。”
沈妉心微微一愣,继而哑然失笑,“怎么着?你是本先生的贴身侍卫,你就不担心本先生的安危,还需旁人提点?”
吕布英脚下一顿,慌忙解释:“护先生周全乃卑职天职,不敢轻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