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寻又是一阵大笑,连道了三声好,“即日起你便在这青墨院做做杂活,长长眼力,何时灵光了,何时为师的再授道于你,如何?”
沈妉心虽有好学之心,但尚记得目的何在。做杂活好呀,她又能游手好闲的混日子了,于是欢天喜地的又磕了个头,“谢师父教诲!”
蔡寻不笑了,眉头一皱,挥袖而去。
于孟人偷着乐了两声,又对身侧的颜梦卿道:“是宝是废尚且未知。”
无寻道人说到做到,让沈妉心做杂活便真的是杂活,洗砚台晾纸笔,打扫庭院擦栏杆,浇花草洗池子,整日整日可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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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沈妉心有游手好闲的功夫。院里的侍童们可乐坏了,来了个免费苦力,虽说是无寻道人关门弟子可人也没什么架子,心眼也不坏,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一日擦完桌椅的沈妉心坐在正厅台阶上,看着自己日渐粗糙的双手发愣。想当年这双手可多金贵啊,为了学画画家里的长辈们硬是把她惯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巨富千金,险些就为这双手上了千万保险。可如今却在此受这不见天日的窝囊罪,自打落湖那日已过了半月有余,莫说进展了,再过几日这样的日子沈妉心怕是要把来此的目的都给忘了。
好在小家碧玉的宋明月这些时日还算通情达理,非但没有催促每日回去时还对她嘘寒问暖。起先她膈应的浑身不自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几乎都要忘了小家碧玉凶悍起来是什么模样。
宋明珏上完堂课,每日都要来青墨院等沈妉心一同回宫人所。时不时得三位大家旁敲侧击的点拨,墨画功底倒是受益匪浅,日益精进。
沈妉心实在看不下去,回去的路上便问道:“我瞧那仨老头儿挺欣赏你的,为何不直接授道于你,岂不是更好?”
宋明珏古怪的瞥了她一眼,含蓄反问道:“沈兄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沈妉心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于沈妉心此人,宋明珏从来就拿捏不准。行事看似莽撞,荒诞不经,却总在关键时刻张弛有度。面上看似天真烂漫,心思单纯,又总是出其不意,妙言要道。
怪人一个。
宋明珏微微摇头,不与她计较,漫不经心道:“因赵……咳陛下近些年倡提墨豪的做派,天下已有墨豪胜压文豪的趋势,更多学子弃文从墨。我本是前朝遗孤,容我进得夫子院已是皇恩浩荡,陛下又怎许我沾染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