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归微微蹙眉,脸上露出惊讶:“燕归竟不知当年淑妃娘娘和母亲有这么深厚的情意?”
杨月兰点头,“你母亲去世早,你不知道这些事是正常的。说起当年之事本宫就觉得遗憾,论身份论美貌,你母亲哪一点都不差这后宫任何一个女子,只是老天不公,让你母亲在出嫁的途中遭遇了那样的祸事。那事之后,你母亲的嫁妆是一样不少,可名声却是毁了。
本宫还记得,那年皇上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又怕皇族因你母亲之事蒙羞,就只能安排她住入了行宫。恰逢那时我掌理后宫,怕怠慢你母亲,就时常去行宫走动,这才与她有了姐妹情意。”
卫燕归了然:“原来如此,可母亲救了娘娘一命,这又从何说起呢?”
杨月兰缓缓又说:“这就要说起前皇后刘氏了,刘氏善妒,见不得我得皇上宠幸,就命人先故意支走了我的侍女,将我推下了水。我每日按时去往行宫,你母亲左等右等等不着,就往我来行宫的路上寻我,因此救了我一命。”
卫燕归静静听着,心里估算着这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等杨月兰说完,还是乖巧地应道:“原来如此,不过母亲救娘娘那是理所应当的,想必当时有任何一个宫女或者侍卫经过,都不会置娘娘性命于不顾。”
杨月兰点头:“虽是如此,但本宫却一直记着她的恩情。燕归,这些年本宫身体一直不太好,否则早就召你入宫,叙说家常了。”
卫燕归恭喏一声:“娘娘太客气了。”
“对了。”杨月兰涂抹得艳丽的指甲微微抚了一下额头,略带恼意地说:“本宫差点忘记了一件事,你母亲当年在我这放了一件东西,说是给你的嫁妆,放到卫府不放心,让我务必要在你出嫁之前交给你。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保管吧。”
话落,吩咐雪雯将东西拿了过来。
是一只沉香木的锦盒,交到卫燕归手里后,她打开看了一眼,心下一阵惊讶。
两人又叙说了一阵,杨月兰才觉殿内还有一人,有些歉意地道:“让三小姐也听着本宫说这些陈年往事,想必三小姐很是无趣吧。”
卫燕华恭敬地垂首:“回禀娘娘,燕华并未觉得枯燥,想来娘娘也是觉得我们姐妹亲近,才会说这些陈年往事。”
杨月兰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的笑,“行了,说了这么久你们定是饿了,先去用膳吧,本宫也要去午睡了。”
卫燕归和卫燕华同时福身:“是。”
目送杨月兰去了内殿,两个人相视一眼,轻松地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