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筱觉得自己脑子里塞进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却连任何一点点，都抓不住了。
最后，她只能看着季清槿熟睡的侧颜，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清清。清清。
以后，是不是我就没有机会，再这么叫你了。
阖上眼，就有无数个纷乱的画面闪过。
渐渐地，让她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想象，又有哪一个是现实。
那个空气里有青草味的夏天，并肩走在校园小路上，因为某件不知名的小事争吵起来，却又在五分钟之后和好，手挽着手动作亲昵的两个人，是曾经的她们吗？
那个狂风大作暴雨侵袭的下午，从图书馆一起跑回宿舍，虽然一起撑着雨伞还是难免全身都被打湿了，却在风雨中笑得异常开心的两个人，是曾经的她们吗？
那个漫天星光璀璨的夜晚，在本市最高的那家旋转餐厅定了最好位置，一开始端得姿态笑间引来周围人侧目却笑得更加开怀的两个人，是曾经的她们吗？
那些层层堆叠的画面，每一个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些个早上一起吃的早餐，那些个白天一起去过的地方，那些个晚上一起被讨论过的方案。
每一幕，都是专属于她们的回忆。
每一幕，再被记起的时候，都被打上了暖色的柔光。
每一幕，都仿佛是在提醒着她，原来，那人人都追求的幸福，是被她实实在在地握在手里的。
那么。
那个站在庆功宴舞台上，微笑听着那些或真或假的恭维，对所有敬酒来者不拒，直到把自己灌醉最后却只能一个人回家的季清槿，是真实存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