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没事的。”
“你最好祈祷他们没事。你母后是因为慕侯府的事才绑架他们的,要是他们伤到了一丝一毫,或者因为这件事心理上受到什么创伤,我一定杀光慕侯府里每一个人的。”
“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来。把剑给我。”说着就要掰开郭曼的手指,郭曼反应过来,往旁边挪了一步,说道:“你放心,没有见到平平和安安之前,我不会杀她的。要是平平和安安受到了伤害,我一定会在她身上十倍讨回来。”
欧阳冥沉默,其实在这件事里他才是最为难的一个,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真心爱着的女人,而她们之间发生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的焦点是他的母亲绑架了他心爱的女人与他生的孩子。如果绑架者不是他的母亲,他可以像郭曼一样,手里拿着一把剑直接架到她的脖子上,以强硬的态度让她交出孩子;如果拿剑的人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可以用丈夫的身份、帝王的权威命令她放下手里的剑,可偏偏,作为丈夫的自己在前段时间犯下了在她眼里不可饶恕的罪,而帝王的身份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踌躇,他为难,他不知所错,在这些令他无可奈何的情绪下,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郭曼没有回头去看,只死死的盯着太后,牢牢握住手里的剑。可即使她不主动去看,还是很快就知道了来人是谁,有跟欧阳冥形影不离的康公公和暗二,有青容和她抱着的俊俊,有在李公公眼色的示意下去找欧阳冥救命的宫女,可唯独没有李公公,更没有平平和安安。
“娘亲~”俊俊软软糯糯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刚醒来时的沙哑,郭曼听到这道声音,“唰”的一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睡眼迷蒙的俊俊,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了抱着他的青容脸上,冷冷的问道:“谁让你把他带来的?”
“娘娘,奴婢……”她说着悄悄的看了欧阳冥一眼,然后闭了嘴,跪在了原地。而俊俊则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摇摇晃晃的向郭曼走来,郭曼手里的剑晃了一下,到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欧阳冥的阳谋,用俊俊来击碎自己内心的坚硬与冰冷,用俊俊来拧紧自己随时会松懈的发条。他确实做到了,自己不会在俊俊的面前杀人。可即使这样,她也不会挪开手里的剑,放开换回平平和安安的唯一筹码,俊俊是自己的孩子,平平和安安同样也是。
“娘亲,你在做什么呀?”俊俊走到郭曼的脚边,伸手抓着她的裙摆,仰头问道。
郭曼放松了脸上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肌肉,展开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说道:“娘亲在和她玩游戏呢?”
“什么游戏啊?”
“就是以前娘亲和你玩过的那个‘一二三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
“可娘亲输了,娘亲都动了。”
“这次游戏规则跟我们玩时的不一样,这是大人的游戏,只要娘亲手中的剑不动就不会输。”
“那娘亲,你一定要赢哦。”
“是的,娘亲一定会赢。俊俊在旁边等娘亲赢了这场游戏好不好。”
“好。”俊俊说着,将头靠在了郭曼的腿上。而郭曼则把剑鞘放在桌子上,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