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就应该知道本朝是在建国之后才渡过长江，打败前朝太子控制的江南区域，完成统一大业的？”
“是，听说最后那一仗打的很惨烈。”郭曼淡淡的说道。
“何止是惨烈。”但不是惨烈，又该用怎样的词语形容他却没有说，转而问道：“你知道为何前朝太子可以固守江南之地近十年嘛？”
郭曼摇头。
“除了他本人卓越的能力和个人魅力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背后有一个商业世家支撑着。”
“秦家就是那个支撑着的商业世家？”郭曼问道。
“对。秦家世代定居江南，虽不是前朝的皇商，但出过两位商业奇才，虽不是富可敌国，但也富甲一方。前朝太子率领残部退居江南后，为筹集粮草曾求助于秦家，当时的秦家家主也就是我的爷爷就提议让我的小姑姑嫁给他为侧妃，但当时前朝太子与太子妃夫妻情深，拒绝了这个建议，但提出了待他的长子成年后迎娶秦家嫡女为正妻的建议。后来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秦家同意了，并与他签订了协议，协议的内容就是秦家供给粮草，待前朝太子复国称帝后，秦家嫡女为太子妃。当然这个协议是保密的，除了秦家的家主及继承人外是没有人知道的。天裕建国后，迅速肃清了其他的势力，稳定了朝局，一心一意要渡江灭掉前朝皇室的最后一点血脉，后来不知是怎么得知的消息，知道了是秦家在暗处支撑，就派人来协商，协商的结果就是我的父亲也就是秦家未来的家主迎娶天裕的公主，待平复江南后封秦家为天裕皇商，为了打消秦家怕天裕秋后算账的顾虑，特赐给秦家一块免死金牌，只要秦家不叛国，不谋逆就不用担心灭族的危险。”
“所以，一块免死金牌就让秦家撕毁协议，不再提供粮草了？”
“是。秦家给前朝太子提供了近十年的粮草，所图也不过是他复国称帝后的从龙之功而已，可十年了，除了勉强守住江南外，没有一丝进步，天裕皇室的招揽是一个机遇，秦家不必付出任何东西，就可以迎娶公主，成为皇商，且天裕皇帝亲笔御书不会追究秦家以前的过错，这样的诱惑是谁也不抵抗不了的。”
“天裕皇室没有让秦家给他们提供粮草？”
“没有，只让秦家断了给前朝太子提供粮草。秦家给前朝太子提供了近十年的粮草，可以说把秦家的家底都掏空了，早已苦不堪言，但不说协议，就是他的太子身份，在没有足够保障的情况下也不敢轻易断粮。”
“所以天裕皇帝的亲笔信，免死金牌，还有公主的下嫁是秦家摆脱几乎没有希望的前朝太子的契机？”
“是。为了秦家的未来，祖父只能答应。”
事实证明秦家的选择是对的。”郭曼虽语气平淡，但心里却泛起阵阵苦涩。
“祖父虽为了秦家撕毁与前朝太子的协议，但他的心还是向着前朝的，在城破、前朝太子身死的那一天，祖父选择了服毒自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秦少游说了这么一句话。
郭曼有点疑惑，这话是顺便说的吗，虽前朝被灭，天裕政权稳定，但自家祖父心向前朝这话，传出去也会有不小的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