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雾对崔嵬而言确实不过尔尔,可加上剑尊的首徒,自然大大不同了。
崔嵬回屋吐纳了两个时辰,总算将伤势缓解,这才得空提起之前的情况。
原来崔嵬担忧附近会有村落受害,甚至殃及山阴县,出村之后循着鬼雾查去,发觉所有雾气竟一股脑往小石村里淌来,仿佛村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他不明所以,决定上山先补好阵法缺漏,哪知雾中忽然现出一员鬼将,阻住去路。
这鬼将修为高深,剑术亦是十分了得,崔嵬在鬼雾之中难以施展,竟节节败退,最终只抓下这片布料来。
奇怪的是,鬼将并未追过来,崔嵬担心久留生变,就先回村子来了,之后的事众人也都清楚了。
于观真沉吟片刻,居然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其他姑且不谈,我有个问题,你需老实答我。”
崔嵬点头应允:“你但问无妨。”
“你认为青魔的难缠之处在哪里?”于观真不太清楚原主人该不该认识青魔,便有意讲话说的模棱两可,给自己留下退路,“无须忌讳。”
崔嵬皱起眉来,他知眼前这人心细如发,便反问道:“你怀疑青魔没死?”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青魔的难缠之处,自然是他的邪法,饮血可愈合伤势,对手流血越多,他的凶性便越重。”崔嵬垂眸沉吟道,“手中的万鬼旗需生魂祭炼,沾着必伤,更是邪毒,然而这两者都并非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我认为他视所有弱者为血食,又不惮利用他人善意来为自己寻找活路,更能蛰伏隐忍,这点最为可怖。”
于观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我明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再问你,你觉得这位大师兄……”
原无哀跟狄桐面面相觑,心道:“我们俩可是什么都没明白。”
崔嵬补充道:“他叫谢长源。”
“好,谢长源他当真迷失本性了吗?”于观真缓缓道,“崔嵬,你得出这个结论,无非是他对你痛下杀手,我倒觉得不然,否则有一件事实在是说不通。”
崔嵬皱眉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