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婆子和她的外孙女小丫,以后就留在这儿照顾你和岳母。”
张婆子四十多岁,小丫才九岁,看着倒是机灵,听黄冲说完,就规规矩矩地朝严怀玉行了礼。
严怀玉急忙侧身避过,说“不用的,家务什么的我都能做。”
“离成亲还有二十来天,你不绣嫁衣了?”黄冲问。
严怀玉一时也答不上来,她没想过自己要出嫁,别说嫁衣,家里连块红布也没有,还是昨天黄冲送来的订亲礼中有一匹红色暗花绸,母亲说可以裁成嫁衣,她当时想着只简单的在边上绣一点花,赶一赶还能来得及,现在听黄冲一说,又觉得只那样不够隆重。
“正月也不能动针线,你这几天哪里分得出身来。再说,等你嫁出来了,这院里总得有个人照顾岳母,你身边也得跟个机灵的人。”
严怀玉听他说的在理,也不好再拒绝。
“对了,这丫头你的名字你可以再取一个,她和张婆子的身契就在你屋子里的妆匣内。”
严怀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又觉得她这会儿点头似乎不太对。
等交待好了事情,黄冲就和罗依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让叮嘱张婆子好生照顾。严怀玉等他走了,先进屋去跟严母说了这事,严母想了想,也没有说什么。若前面那间院子就是黄宅,想来一两个下人对黄家来说真不算什么。
严母当初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享过几天福的,想到女儿以后要嫁入商户,对如何理家却一知半解,本来有些虚弱的身子又生出一股力气来,怎么都想撑到把女儿教导好了为止。严怀玉担忧严母加重病情,交待完事情就让严母躺下了。
听说边上的屋子就是她的,她想起黄冲说的话就先进了屋,本来想去找她的妆匣,却在梳妆台前看到一个新的沉香木做的妆匣,上面还挂着锁头。她打开锁,看到了一匣子的首饰,再翻了翻发现妆匣底下还有一个暗层,里面放着张婆子和小丫的身契,还有这间院子的房契。
她抓着薄薄的三张纸,眼眶有些泛红,胸口就像有什么要溢出来一样。
黄冲成亲的事吴莎也听他说过了,对他选一个怎么样的人,她还真不好干涉,甚至她有过心理准备,要是黄冲将来娶个搅家精她得如何应对。等她暗中查了严杯玉的事,对黄冲心生愧疚,感觉他牺牲了他的亲事来顾全生意。其实大不必如此,她当然是希望生意越做越大,但没有必要以牺牲个人幸福为前提,她对财钱的追求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她也找黄冲聊了这件事,黄冲听了倒是朗声一笑。
“吴姐觉得,严氏的品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