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赌桌上,底牌必定是赌局结束时双方同时揭开的。
一上桌就把自己底牌翻出来的,一般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周辞清不会忘记,父亲的书房里挂着一幅字。在他学习认字的那年,父亲搬了张小书案放在字画底下,让他一笔一划临摹。
他写了几笔,远远还不到完成那一步,皱着眉头埋怨:“爸爸这字好难啊,我们能不能换个简单一点的?”
父亲一语双关:“是很难,但你一定要学会。”
学会那一个“慎”字。
他们是走在刀尖上的人,学不会谨慎只有Si路一条,但今天他却疯了一样把自己所有牌面翻出,剖出心脏,不施任何防备碰到阮语面前。
他的真心、他的地位、他的X命,不施任何防备,不顾后果,尽数交给阮语处置。
不是信任,而是甘心被掌控。
是报应吧,他竟然也一天会害怕,害怕到将所有筹码奉上,只求她一眼青睐。
阮语不仅是他的对手,更是他的庄家。
而庄家是永远不会输的。
阮语依然枕在周辞清的肩膀上,不悲亦不喜:“周辞清,你向我求婚,是想要一个任你掌控的周太太,还是因为……”
“因为我Ai你。”周辞清抛下最后一点踟蹰,张开双臂将她抱紧,任她散发的气息完全入侵自己的身T,“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想到你寄给我的一百封信,想到我们在香港发生的事……”
他身T慢慢下滑,单膝跪在地上,额头抵住阮语的膝盖,仿佛顶礼膜拜。
“周辞清可以没有周太太,但他不能没有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