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孙润蕴却叹了一声,“其实方才我那一问,也是为了她。”
“此话何讲?”江宛有些好奇。
“她家里近来的确有些不大顺,原说要到处送猫的,眼下却变成卖猫了,”孙润蕴摇头,“她长兄欠了赌债。”
观孙润蕴的神情,是真心为阮姑娘担心的,她与阮姑娘纯粹是因猫结缘,做了闺中密友,多半也是孙润蕴折节下交的缘故,难为她们感情却这样好。
这倒真不是小事,若是真的赌瘾上了头,倾家荡产也是有的。
二人便一起沉默了一瞬。
江宛道:“若是家里有人规劝着,或许也是能好起来了的。”
“她长兄叫阮炳才,有家有业,还颇得陛下青眼,而立之年已经是从三品的御史中丞,”孙润蕴摇头,“怕是个道理都懂的,哪里要别人规劝?”
“只是赌到小妹卖猫来填帐,也太过了,阮炳才家里到底是父母俱在的,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不听话也不成。”江宛给她出主意。
孙润蕴叹息一声:“这些法子总也是试过的。”
说了这一句,孙润蕴也不多在此事上纠缠,转而说起另一桩稀罕事儿来:“夫人可听说没有,靖国公和夫人闹起和离了。”
江宛面露惊讶:“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这公侯世家又是最重名声的,怎至于如此?”
孙润蕴端起茶盏:“传言是靖国公提出来的,说他夫人弄死了他好几个小妾的孩子,又说他夫人犯尽了七出之条,非要休了他夫人不可,现在街上都传遍了。”
江宛还不晓得端午节那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只觉得匪夷所思。
她自己与靖国公夫人打过交道,晓得那是个顶不好惹的妇人,又素来听了不少靖国公李崇做下的混账事,对这夫妇二人俱无好感。
李崇的那堆破事儿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他这辈子花天酒地,窝囊无能,人生中唯一的闪光点,就是严词拒绝了安阳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