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拭了泪,又好好看了蜻姐儿一会儿,才想起去与席先生道谢。
梨枝过来问,要给多少诊金才好。
江宛想了想。
“给他五百两,一半给整的银票,其余给散碎的银票。”
她便出了门。
正是风起,席先生当风立着,衣袍猎猎,倒也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江宛招呼道:“席先生。”
算命先生回了头:“夫人可安心了?”
“多亏先生妙手回春。”
“我不是个修医道的,不敢当此言,况且能解此毒也是机缘巧合,亦是贵府小姐命不该绝,服下的量并不大,否则就算我有解药,也是难救的。”
“话虽如此,单说此毒上,先生的本事早压过了整个汴京所有的医者,”江宛笑起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了。”
这是话里有话。
江宛也晓得自己做不出来威逼利诱那一套,于是干脆放弃了:“虽说我这话真是过河拆桥,可我不得不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你们姓江的,还真是一路脾气。”席先生却笑起来。
他已年纪不轻,半张脸都埋在胡子里,一笑,却叫人很能想象他年轻时该是何等的俊逸非凡。
“你若真是存了逼问的心,叫人把我抓起来就是了。”席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