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枝使唤小丫鬟葡萄去了,自己则留下了。
江宛刚刚坐定,喝了碗清茶后,梨枝又告诉了她个大消息。
“什么人?”江宛一边让梨枝给她揉着肩膀,一边问。
梨枝有条不紊道:“咱们这样的家里,来些来投靠的穷亲戚倒是也不足为奇,那位蒋娘子说宋老夫人是她的姨祖母,老夫人本姓曹,娘家是在成都府,嫁到宋家来后,因路远,所以与娘家来往不多,府里人也不大清楚那头还有什么人,蒋娘子自称她祖母是老夫人嫁到梓州蒋家的庶姐,论起来,蒋娘子便是圆哥儿的表姐,您便是蒋娘子的表婶。”
江宛对辈分称呼不感兴趣,便问:“也就是说,她其实是宋老夫人那头的亲戚,又怎么会投到我这里来?”
“说起来也是可怜,”梨枝道,“她夫家与汝阳侯郭家是同宗,丈夫原是在陈留县做文书的,半年前因病过世了,她带着儿子孤儿寡母的,在县里活不下去了,又没有路费回梓州娘家,听到夫人的名头这样大,所以才带着儿子过来投靠。”
倒真是个不收留不成的人。
江宛点了点头,示意梨枝不必再给她捏肩:“人怎么样?”
梨枝回忆着:“挺老实本分的,打扮也朴素,初来时抱着个一岁大的孩子,凄凄惨惨的,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人品,奴婢把她安排在东跨院先住下了,也安排了小丫头过去服侍。”
“嗯。”江宛心里有事,只虚应了一声。
春鸢撩了帘子进来:“夫人,热水已经备好了,可去沐浴了。”
江宛便先去洗了个澡。
下午,江宛搂着两个小姑娘学着做胭脂。
梨枝掀了帘子进来,道:“夫人,蒋娘子说要来请安。”
江宛便将蜻姐儿和阿柔留在了内间,自己去了偏厅见人,心道这蒋娘子倒是个勤谨的。
“请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