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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姐妹大吵一遍,不欢而散。彼时月华内心无比惆怅。想来自己过去,何曾不是攀高附贵的性格。而如今已近中年,哪还容得自己挑五捡六的。
月霞小自己几岁,早早的就许配给了马立刚。这也原是因为她没有上大学,闲在家里也是整天胡闹。于是妈妈就早早的将它配出去了。而自己呢?大学毕业就担起了公司里的重任。况且爸爸失去了意识卧床不起,自己又是支身营运,处处事事没有不操心的。
这中国人也是,做姐姐和做妹妹的截然不同。就大那么几岁,月华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无比沉重。早先她又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想当年骆洪山也曾经对她疯狂的爱恋过。记得那时节,为了讨好自己,每次到食堂,都是骆洪山打好饭替自己送到宿舍。那时候也不知道他为自己搭上了多少钱。人家同学都到食堂里去吃饭,独自己在宿舍里等着别人来送饭。闹得其他同寝姐妹,都投来啧啧赞叹之目光。
说来骆洪山的家世也十分了得。他爸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妈妈又是一家医院里的书记。当年自己,每次领骆洪山来家里,爸妈和亲朋都称赞不已,那时候自己内心的幸福是无以言表的。
骆洪山在学校里一向也是尖子生学霸之流。每每在学习上遇到什么难题,月华都需要骆洪山的帮助。慢慢的他也成了自己不可或缺的一根拐仗,大小事好像都离不了他似的。两人的感情如火如荼,马上就要进入谈婚论嫁之时。爸爸突然遭了车祸,这突如其来的横祸,打碎了自己的盘计划。想当初骆洪山,还催着自己早点筹办婚礼。就因为当时自己烦事锁身,哪有心情谈婚论嫁。
想来这骆洪山也真经不起推敲,仅仅受了这么一点点挫折,就对自己丧失了兴趣。他慢慢的开始疏远自己,当月华还没有完从痛苦中回过神来时,小道消息已经传出了骆洪山准备结婚的谣言。一听到这些自己当时就被吓怔了,六七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无风无雨的就瓦解呢?
月华起初是不以为然的。因为她每次同骆洪山打电话的时候,对方都是一片热情的寒暄自己,可是谣言还是沸沸扬扬的止不住。无风不起浪,月华终究还是从骆洪山虚伪的表面看出了异样,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再来找过自己了。就像大自然季节轮换一样,夏天悄悄的过去,秋天珊珊的到来,凝重的空气渐渐的变凉。尽管如此,月华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寻寻觅觅,苦苦的索求确切的证据。
直到有一天,月华亲眼目睹了一场精彩的好戏。才彻底击碎了火热内心的无限憧憬。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天色灰蒙蒙的,像要压塌大地一样。月华一如既往的开着车回家。雨下的越来越大,大的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面。月华将汽车的雨刮器开到最快档,也仍然是视线模糊。那时候出租车实在忙得不得了,好多坐车的人急得打不到车,都站在路旁撑着伞,乱嚷乱叫的焦急等候。月华的车在疾风骤雨中缓缓而行,正当行经一个公交站台时。一个女的挥着手,急急的叫她停车。
月华开始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但平时自己一向是一腔乐于助人的情怀。见有人疾呼自己,想必有什么要紧的事。她便冒着滂沱大雨,将车停靠在了候车亭。然后轻轻的摇下玻璃,问她有什么事。那女的非常急切的乞求她,家里出了点急事,实在打不到出租车,能不能捎他们一段路,并扬言要加倍给钱。举手之劳,月华便招呼她上来吧!那人收了伞,对旁边的一个男人说:
“亲爱的,咱们可以回家了,快快快。”
那人拉开后门,就和男的一起上了车。接下来的这一幕,让吴月华终生难忘。那个男的并不是别人,恰恰是骆洪山。骆洪山刚开始,并不知道拦得是吴月华的车。当他上了车以后,发现是吴月华时,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候月华的心情像开了锅一样。她没有跟骆洪山说一句话,只是假装不认识他。而骆洪山也没有跟她打招呼,好像生怕那个女的知道他们两个认识。就这样,这一次见面,成了两颗心灵的决别,一个大大的句号永远都画在了月华的内心。她当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车开回家的。只觉得那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血、是泪、是砒霜、是一把把坠落的尖刀。
回到家的吴月华,冲进自己的屋里,恨不得马上将嘴里塞满安眠药,沉沉的睡去就算了。还好她的理智没有完丧失,她情知,爸爸已经不行了,妈妈眼下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若自己这样轻生,等同也杀死了妈妈无异。一阵凄怆悲凉的嚎啕以后,吴月华内心又慢慢的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她想,其实人家骆洪山也是打算和自己结婚的,只不过由于,近来自己家里出了点事,回绝了人家的请求。才致使自己生命里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出现了危机。
月华是一个理智大于冲动的人。虽说经历了这样的事,一时接受不了,但那繁重的工作压力,哪容她去儿女情长的缠绵不尽。一阵子伤痛之后,她内心的伤疤慢慢的结上了痂。情感又逐渐的恢复到了往日的活跃。事业上的节节成功,给了她新的寄托。国家向好的经济前景,又给了她大展宏图的激情。
慢慢的月华就把感情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从此以后,每一个春节都是在亲朋好友催婚逼嫁声中度过的。她也每每是以这种口气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