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阴沉着脸，缓了缓气，扳过季青的肩膀。
“哥，我从没有想过和别人在一起。我只有你，哥……我，我真的……”
季青看着眼前人语无伦次到几乎急得掉出泪来的样子，不知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仰起头和他拉开距离，问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你们家居然这么早就让你相亲了？”
季青的声音温和到诡异，应该说是从知道袁斌的身份开始就露出一种他陌生的亲近。
沈禹抬起噙着泪的眼，其中眼波流转了一瞬，扣紧了对方的肩膀，隔着那层布几乎贪婪地感受着指腹下的温度。
季青他居然还能这么平静地问出这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居然能对着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露出善意，居然，居然能这么无关痛痒。
凭什么只有他还跟个可怜虫一样还在暗地里奢求着他的垂怜，明明在被他那么对待之后还能降低姿态地接近他，跟染了瘾一般病入膏肓地想要他。
季青半天没得到回应，才略微施舍了几眼。
沈禹却已经松开了手，低着头垂下的刘海挡住了大半张脸，季青只能看见他嘴角挂着自嘲的笑。
沈禹沉默了良久，久到季青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才突然出声。
“袁家和我们家早就有联姻的打算，相亲只是走个形式，我一到年龄他们就会让我和那个女的结婚。”
季青歪歪头，“恭喜。”
沈禹听着那两个字，心里的锥痛更深了几分。他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几乎扯得疼。
他满是狠毒仇意又柔情到满是泪的眼死死盯着那人转身离开的背影。
虽然是他报复在先，但那人的心狠不比他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