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璇端详着自己的墨宝,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哼着小曲顺顺了笔,重新抽了张红纸,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开心什么呢?”崔贞掀开厚重的棉帘,“我还在外面就听见你哼曲”
年末休沐,平日里的冷肃端方的陈相趁着假期睡了个昏天黑地,而今睡饱了精力旺盛,正是猫嫌狗厌的时候
陈璇假装听不见,一笔一画堪称铁划银钩,崔贞看着那只可怜的湖笔,“行行行,我的殿下,出去玩吧,记得把手炉拿上”
方才还面无表情的脸上骤然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陈璇丢了笔一步绕开书案将崔贞抱在怀里转了几圈,两人的衣摆在空中飘起,合成一个完美的圆
“我出去啦!”
崔贞无奈的听着远处飘来的声音,心想着这书房的地龙也烧的太旺了些
脸烫,心里也烫
门帘再次被掀起,冷空气被寒风裹进室内,冻的崔贞回过了神
“脸怎么红成这样?”傅安澜拍打着身上的雪花,抬头却看见崔贞难得脸红,促狭到,“莫不是我来得不巧,扰了好事?”
“你如今也学坏了是吧?”
“不敢不敢,恳请靖王妃万万不要检举小人,军规森严,禁闭苦不堪言”
“久闻傅帅领兵不打不骂,唯用禁闭,这是什么灵丹妙药能降伏你麾下的虎狼?”听到禁闭二字,崔贞心下好奇
傅安澜脱下披风挂于一旁,“是小璇,当时驻扎易里,当地厄鲁特民风彪悍,士卒和他们多有冲突,屡禁不止,挨了军棍反而引以为豪的大有人在”
“厄鲁特一族野性甚大,本身就屡平屡叛,若不能一次让双方都长记性,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起兵戈”
“禁闭,漆黑石穴,深居地下,虽说每天一个干饼一杯水,吃喝不愁,但七日之后憋疯了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