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京都那边快马送来的。”
早起时,药童将一柬帖交给阮琼,帖子一角簪着数朵白花。
阮琼阅过柬帖,他听得身后脚步声,随即将帖折上。
蔚然想着尽早将自己的盘算告诉阮先生,又怕迟了阮先生一忙说不上话,便特地起早来说,不料见阮先生似乎在读信,恐扰了他,等过了半晌,蔚然方才上前。
只见阮琼忽然转身,蔚然一惊,他还未出声便叫阮先生察觉了,蔚然索性开门见山道:“阮先生,有件事我想和您说,这两月来幸得阮先生照料,如今大好,倒不便再给您添麻烦了,我想着且先搬到净水观与师父同住,只是临走前能不能拜托阮先生一件事?”
阮琼盯着蔚然不言,蔚然觉得古怪问道:“阮先生……怎么了?”
“何事?”良久,阮琼问道。
蔚然斟酌道:“我想请阮琼帮我立个字据,我这两月在医馆的吃穿用度所费,日后必定偿还,绝不食言。”
阮琼抿唇似有所动,蔚然低头道:“我知道眼下说这些都是空话,我没有父母亲人,除了师父就是阮先生了,先生滴水之恩我永世不忘。”
又过了数日。
“老爷,慢点。”是日,一辆马车停在山下,车内下来一中年男子,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看起来随和儒雅,他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山林,对一旁随从道,“走吧。”
净水观。
“蔚兄弟,门前有两位施主找你。”一道士来道。
蔚然搁下剑,往净水观大门去,只见有两人正候在门前,他快步走过去,那两人也瞧见了他。
“你们是?”蔚然缓步上前打量他们疑惑道,这两人面生得很从未见过。
中年男子作揖,正色道:“在下姓蔚,名仲,字良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