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府中尽挂白布丧幡,府上人等皆着缟素,灵柩停在灵堂,每日前来吊唁的官员命妇络绎不绝。
楚昕一身素服,守在堂前,凡有人来吊唁也只是令其自便从速。
这时影卫进来,行了个礼悄悄禀道:“王爷……”
“蔚家这老狐狸还真是不省心。”楚昕负手而立,面无表情道,“告诉城门守卫,至今日起一月之内凡进城者务必仔细盘查文书,无文书一律不允放行。”
“是。”
日昳时蔚仲一行人快到京都,他们从昨日黄昏出发,昼夜赶路舟车劳顿便想着在京郊的客栈略歇片刻,却发现此刻这里聚集了大量的客人,比平日里的客量多出几倍。
可巧有一桌刚走了几人,他们三人便与剩余两人拼了桌,五人坐在一块,蔚仲请他们喝酒,又打探道:“小兄弟,今日此处怎么如此热闹?我往常来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多人。”
小兄弟有酒喝便也来了劲,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们俩兄弟打岑州青平来,本想着进京探望姑妈,谁知进城时却被守卫给拦了下来,说没有文书不许入内,这可奇了怪了,以前虽说也查,却还不至于说没有便不让进的规矩。”
“文书?”蔚然不禁问出口。
“就是官家的公文,譬如你要进京得先找你们当地的官府写封文书因何事进京,或是离京前是受何人所托外出办何事的文书,有了文书方可进城。”小兄弟兴致勃勃和蔚然解释道,“我看几位仪表不俗进城应当不是问题,拦的不过我们这种没有文书的平头百姓。”
蔚然又问道:“京中发生了何事?”
小兄弟惊讶道:“几位竟然不知?”
蔚仲及时道:“我们乃外地客商,此来本欲进京谈笔生意。”
“原来如此。”小兄弟点头,“若是官商还好,若是私商,恐怕你们这一月也进不去城了,怀王妃新丧,举城哀悼尽皆缟素,凡是有些地位的人家都得去王府吊唁,什么戏院妓院赌坊夜市这类闲娱场所也是被下令暂闭一月。”
听对方这么一说,蔚然有些担忧。
另一人神秘兮兮接着道:“这文书有真也能假,几位若是真有急事,伪造一份也不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