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碰我!”
范宜风与刘公公见状,皆倒吸一口凉气,太子妃竟敢对太子这般态度!
李纹怔了一怔。她额头上浮着淤青,精致的妆容几乎哭花,楚楚可怜的模样。此时此刻,竟没有将她的情绪征服了的满足感。
这教他很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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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黑用过了晚饭,二人再没有交谈过。
期间白雪梅熬制好了药膏,返回心昭殿,为林心愿的额头剪了薄贴贴上。见他们之间你不言我亦不语,殿内一片沉寂,便不久留,分别嘱咐了些话,脚步匆忙地离去了。
李纹坐在书桌前批阅公文,然而心绪始终不能够安定。
换了本游记临摹,一刻钟后又拿了把空白的纸折扇,取去小叶紫檀木扇骨,压平扇面,研墨执狼毫毛笔,于其上写《万空歌》。
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簪花小楷的字,被无形的狭窄的牢笼囚住了,不能自由,蜷伏了横竖撇捺,就这样被囚禁二十年,骨头都怪异地变形,永远不得四肢健全地行走。
他丢了扇,去内室看林心愿。
林心愿已然沐了濯,额头粘着薄贴,墨黑长发用黛蓝色发带拢在后脑勺,着精白的亵衣亵裤,松松垮垮地披苍色宽袖外衫。
冰鉴微凉。她抱双膝坐于榻上,发着呆,前方摆他的那张茶几,茶几上静置毛笔,与不知抄写了多少的《女诫》。
李纹在隔帘前站了片刻,方才唤她道:“太子妃。”
林心愿闻声,终于不再装聋作哑,转过头来,对他道:“太子殿下。”再无别的反应了。
他默了默,坐到茶几的另一侧,见她兀自不出声,随手翻那本抄写的《女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