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璇咬唇,她的爱难道见不得人么?
袁夫人语重心长:
“男人当然希望女人是爱他的,然而你只能说喜欢,而不能说爱。女人一旦爱上了,在男人眼中就失了征服的价值。一颗比珍珠还真的心,就开始逐渐地不值钱了,最后好比那路边的石头。倘若只是喜欢,他便心存不甘,想方设法要讨好你,好使你爱上他。”
袁紫璇沉默了。
她好难过好痛苦,爱就是爱,藏着掖着好像老鼠偷人的米吃,她是血肉做的人,不想做那非人的小偷,她羡慕可以道出口的爱。
袁夫人又为她擦了擦面上的泪。袁紫璇登时冷静了许多,道:“娘,您不是同爹去参加姑妈的七夕宴么,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爹呢?”
“这……娘也不甚清楚,”袁夫人道,“我与你爹都快到了,忽然有宫人来,告诉我们七夕宴已中止,叫我们回府。”
袁紫璇眼睛一亮:“是不是出事了!”
前几日做了场梦,梦里,那户部尚书被自己的妻用匕首捅烂了下/体,四周人们在尖叫,地上流淌着鲜红的血。她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袁夫人迟疑道:“娘与你爹其实也在怀疑是宫中出了何事……”
“是出事了,”袁紫璇断定道,“他定是因此才未来见我的。”
袁夫人见她这般,以为女儿伤心过度,以致于心神失了常,又惊又怕,连忙出屋唤小厮到附近的医馆请大夫去了。
袁紫璇知晓袁夫人误会了,倒也不阻拦,而是唤婢女端来了水,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卸了妆,摘去发簪耳饰,对镜细看。
是那张熟悉的、她原原本本的脸。她愈发确定,自己是整个身体包括灵魂一齐穿越来的,现代的那个世界里,应该已没有了她。
那家人呢,朋友呢?他们会不会失去了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
这么一想,觉得好寂寞,却希望如此。对死人的思念是无药可医的癌,她希望自己深爱的人,还有深爱她的人,永永远远健康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