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愣,突然局促的模样,有些支支吾吾试探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了,您不梳洗打扮,到殿外迎接么……”
这自古是男人给女人立的规矩,妻以夫为纲,夫在外面打拼、玩别的女人,归家来了,妻须得在家门前笑迎上去伺候,否则不是贤妻,可以休的。再懒惰无用的男人,有了这规矩的庇护,也能镀金,肆意使唤自己的女人。
渣男!
不爱我爱别人,那做甚么要娶我!既娶了我,又不负作丈夫的责任。
她想回现代,想喝温热的烧仙草挤芋圆的大杯无糖奶茶,甚至于想念就职的IT公司的996,想念未婚单身的独居生活。
林心愿心中憋了数口气,想到那太子不知来这里要怎样羞辱她,当即红了眼眶,扑簌簌掉泪珠,抽泣声小狗嘤咛一样,压抑得近乎被潺潺雨声掩盖。
“娘娘!?”将青竹吓得够呛,“您怎么了!”
“——发生了何事?”
这时,一道温润如秋溪的嗓音响起,林心愿肩膀一颤,倏地往门口望去。
只见李纹掀珠帘入内来,远远捕见她的窘态,蹙眉道:“怎的哭了,谁与你气受了?”边走近前来。
他今日着玄色金线团鱼纹窄袖圆领袍,金冠一丝不苟地束墨发,右手执紫檀镂空摺迭扇,左手背身后,身姿挺拔,面冠如玉。一双炭黑而明亮的桃花眸分明沉着,琢磨不透其内的情绪,唇角却勾起温和的弧度。
“没、没什么……”
林心愿读过原著,知晓他是表里不一的,有惧意,嗫嚅答不出话,缩起来。
李纹瞧她唯恐被拆骨入腹的怂样,摇摇头,好笑,洞房花烛夜在合卺酒下药那时怎的就不知怕了?
便又上前几步,目光停在旁侧的青竹身上,语气兀自和缓:“孤记着你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叫什么名?”
“回、回太子殿下,奴婢承林老爷赐名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