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许愿又看向许汐,眼中顿现恍然之色,问道:“你认识我?该不会你昨天也在浔阳王府吧。”
许汐眼神闪了闪,眉目间显见的爬上一层怒色。许愿不提浔阳王府也罢,一经提起,许汐心中便难以克制的涌上妒忌之情。
想她许汐可是彭泽太守的千金,从及笄起就仰慕浔阳王。她爹娘知晓她的心思,也期望她高嫁,便四处托人去向浔阳王府说媒。好不容易浔阳王府那边同意安排一次相看,请她去浔阳王府,浔阳王却没同她说一句话,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气得她几个月没缓过来。
后来缓过来了,还是觉得周遭男子没有能与浔阳王相比的,她还是想做浔阳王妃。若非如此,她许汐堂堂太守千金,何必纡尊降贵与一群三教九流的卑贱女子挤在一个院子里参加选妃?
和那些卑贱女子们一道,许汐本已颇多怨气,只觉无比辱没,偏偏她向浔阳王献上全场最贵重的蜜蜡佛珠时,浔阳王面不改色不置一词。浔阳王怎又无视了她?再看许愿,如个市井泼妇般无礼犯上,浔阳王搭理她不说,兰慈县主还并未制止……
这种卑贱粗鄙的女子,凭什么就能让浔阳王开尊口?
忌妒之情如海潮翻涌在许汐心口,许汐一面不肯承认败给许愿,一面又强烈想在许愿面前展现优越。所以这支金步摇,她势必不会让给许愿。
脸色沉沉一片,许汐盯着许愿幽幽说道:“是,我昨天确在浔阳王府,那又如何?你行为那般冒犯,真有辱斯文。你不配这支步摇,把它给我,我反可以给你一笔钱。”说着就露出一副施舍的表情,脑海中甚至浮现出许愿接受她施舍的画面,那样的画面令许汐心气顺不少。
许愿不知许汐在想什么,直接怼回去:“我斯不斯文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爹还是我娘还是我相公?我爹娘早就死了,我就算有相公也是他听我的,你管不着!”说罢不理许汐,转头喊掌柜:“大叔,过来结账啦!”
掌柜从刚才就注意到这边两个女子的争执,这两个女子,一个先拿到步摇,另一个非富即贵看起来不太惹得起,掌柜对此很为难。
眼下掌柜依着许愿召唤过来,只好挂出和善的笑,对许愿道:“小姐确定买下这支步摇是吗?”
许汐的婢女硬是抢在许愿前头插嘴:“你问她做什么?这是我们小姐看上的步摇!你敢卖给这个泥腿子?”
许愿如珠双目一瞪,眸中有煞气氤氲:“喂,你说谁是泥腿子?还从没人敢这么说我,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再多嘴一句就割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你……”婢女没料到许愿说这种话,割下脑袋当球踢,明明听来该是一句装腔作势的玩笑话,可当接触到许愿骤然冰冷的眼神,婢女没来由打了个寒战,只觉许愿看向自己的目光里藏着刀子,仿佛下一刻那刀子就会骤然刺入自己心脉之中!
婢女后退一步,忙又稳住心思道:“我们小姐适才已说,只要你让出步摇,反倒能另外给你一笔钱,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