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设备怎么才能消除我的使用记录啊？”
“亲亲，正在为你转接专属客服哦，请稍后呢～”
“春风”将为您服务……
艾秋山最近在网上购买了一款电子产品，“捕梦头部按摩仪”，准备当作结婚纪念日的礼物，送给自己的Omega庄越冬。上半月里，越冬和朋友一直在帕星旅行，这几天就要回家。然而在越冬即将归家的这一天，结婚礼物却出了岔子，令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秋山不得不焦灼地跟客服进行沟通。
事情是这样的。
这款按摩仪有一项很新奇的功能，当用户戴着它入睡时，它可以记录下用户的梦境，保存在设备自带的内存里，可以连接显示屏播放。其呈现的画面如同古早CCD的录像一样模糊粗粝，如少年时代旷课的黄昏。遗憾的是只有图像，没有声音，只能徒劳地从人物的嘴型来拼凑梦中的信息。
送给爱人的礼物，不允许有丝毫差错，于是秋山决定试用一次，验证看看商家有没有夸大功能，如果名不副实，还能在第二天去商场里买礼物补救。
结果是，的确能够真实地还原秋山昨晚的梦。
那为什么还需要急着找客服“救命”呢？
——因为做了春梦，自己还是承受方。更离奇的是，跟自己做的人，不是越冬，而是念书时期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准确地说，这也不能算春梦，而是一个被性虐的可怕的梦。
秋山冷静地删掉了视频，但又发现自己昨晚的使用记录还在，睡眠评测功能上还表扬自己昨晚睡觉的质量好，深度睡眠时间长。如果越冬看到自己用过，却把梦删掉了，会怎么想？该怎么和伴侣解释呢？秋山翻遍说明书，也没有发现如何彻底消除使用记录。
一向懒得和客服聊天，也懒得给评价的秋山，只好窘迫地向客服求助。
人工客服“春风”不同于自己以往认知中的客服，带着神经质的热情亲昵，而是淡淡的口吻：“客户您好，本产品不能消除使用记录，更不能恢复出厂设置。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帮助？”
秋山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可以删视频却不能删使用记录啊？”
“春风”答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视频也是不能删的，它已经被上传到我们总部的云空间。在使用该产品之前，会弹出一个‘我已并同意《用户协议》《隐私政策》’的通知，里面写了我们将收集用户信息的条约，您是不是直接点了钩呢？”
本来做了被人强奸的梦就足够倒霉了，现在看到这段回复，秋山简直要气得呕血。当他忍不住要摔碎这个破玩意儿时，手机忽然接收到一条短信：我是人工客服“春风”，很抱歉又以侵犯隐私的方式联系你，由于我们的对话框是能被老板看见的，我只好出此下策。我自己捣鼓了一个系统，可以重新安装在捕梦仪上，不用被窃取隐私，也可以删除使用记录。另外，你也可以把自己的序列号发给我，我偷偷去总部数据库帮你删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