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只下朝后,路过丞相大人身边时,同他耳语几句,在老爷子黑着脸再三保证会严加教管自家儿子后,一刻也没在宫里耽搁,十万火急飞奔回府。
连祯胤醒了,正躺在庭院中的摇椅上闭着眼,眼皮不颤,像是在熟睡。被放养的金乌在他怀里探头探脑,闹腾得很。
北冥只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大有好转,不过还有些烫。他松了口气,俯身想抱连祯胤回房去睡,连祯胤却忽然睁开了眼,唤了声“老爷”。
“祯胤,我吵醒你了?”
连祯胤笑着摇摇头,“没有,老爷。”
“好好的床不躺,怎么在这里躺着?”
“下了几日的雨了,今日可算出了太阳,”连祯胤懒洋洋地抬着眼皮望天,“我想……晒一晒,身上冷。”
北冥只一句“我陪你”还未说出口,连祯胤“善解人意”地先行开了口,道:“老爷去忙吧,我躺一会儿就回屋去。”
“……用过早膳了吗?”
“用过了。”
连祯胤没有留他的意思,他也就没了逗留的理由。连祯胤的情绪从昨晚开始变得格外乖顺,乖得令他心慌,他不敢轻举妄动,怕再伤了人。
北冥只轻轻托起连祯胤的右手,放在手心细致地检查片刻,确认下人替他上过了药,叮嘱了几句不要再着凉,才安心离开。
他回了自己的书房,推门,入眼是个修长身影,那人转过头来,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进来的?!不、不对,谁允许你乱跑的!”
拓拔苍换了一身黑布衣,绣着简陋的花纹,北冥只可不记得自己为他准备过这件破衣裳。他手上还拿着一串糖葫芦,他置若罔闻,把那串糖葫芦递给了北冥只。
“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