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的目光没离开过书,似乎进来的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
乔苑林明白,他上午的试探越了界,这位租客不爽了,于是出门纹了个身,在脑门上明明白白地刻着:我们不熟。
虽然他不在乎,但他还没弄清楚一切疑问。
乔苑林试图缓和关系,便根据实际情况酝酿出一个比较自然的开头,说:“我零食就剩一包了,能下单吗?”
梁承回道:“没空。”
乔苑林又问:“明天上午要出门,能送我一趟吗?”
梁承答案依旧:“没空。”
乔苑林没话讲了,他的脸皮也不容许他碰了两次壁还一往无前。
沉默的间隙,梁承的肚子叫了一声。
乔苑林心道,原来没吃饭啊,给你汤面不吃,这么拽有本事就不要饿。
他抱起书包离开,走到床尾,忽然想起在便利店吃泡面的那个深夜。
梁承终于移开视线,看乔苑林侧影单薄,弯着红红的手肘掏出最后一包零食,扔果皮似的扔在了床上。
是一包黑巧威化饼,乔苑林说:“就当书桌使用费。”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潇洒地带上门,表情立刻垮成惋惜状。那是他留到最后的最爱,便宜姓梁的了。
周日天气升温,街上几乎一水的轻薄夏装。
乔苑林终于换上了短袖T恤,干净的白色,背后一双肩胛微微凸起,风一吹,好像一只能乘风而去的蝴蝶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