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有两分钟时间了吧?六哥怎么还不叫我们进去?”
陈国梅看着陆续跨进院门的陈家人都对他们兄妹三人投来奇怪目光,就禁不住感到难为情,连忙问陈国勇道。
“嗯,应该有两分钟了。六哥马上就要好了。”
陈国勇估算了一下时间,捏紧了拳头说道。
之前陈国勇刚刚带上猪圈房门,就看到父亲陈定发和刚进门三天的后娘罗招弟带着三个小男孩跨进院门,说说笑笑地径自回屋。
陈国勇当时紧紧地盯着罗招弟手里端着的半碗浓稠米粥,恨不得将其立即抢夺过来。
因为他知道只要一进屋,罗招弟就会把米粥给她那三个儿子分吃掉,一粒米都不会给可怜的小妹妹。
从昨天中午那一顿开始,他们就一直都在这样做。
如今他们已经抢夺了小妹妹三顿饭食,眼看就要抢夺第四顿!
那可是生产队专门为队里不到一岁的婴儿特意留的一点点白米,是众多社员从牙缝里抠出的婴儿吊命口粮!
那两个大人和那三个小崽子的心到底得有多黑,才能心安理得地那样做?
然而心里再是愤恨,陈国勇都始终没有敢冲上去。
他现在的体格非常弱小,在人高马大的父亲陈定发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只能把希望本能地寄托在六哥(亲大哥)身上。
哪怕六哥摔断了腿,在陈国勇心里的形象也仍然高大无比。
毕竟六哥是以全县第3名的优异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高中却没读成的‘大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