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即将解放,正当祥迪明精心策划举行全师起义归队之时,万万想不到,又出现了新情况。
祥迪明突然接到国民党上峰命令全师赴祁岛。他又犯愁了,是去祁岛还是归队?于是他又只得嘱咐杨光昌迅速与第三野战军取得联系。得到的回复是:将计就计,潜伏在国民党军队内......
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他毫不犹豫受命,毅然接受了新任务,带着全师官兵乘军舰离开大陆,远赴祁岛潜伏。
在到达邢田后,祥迪明遵照约定身穿便衣,身份是来台商人华浩松,单枪匹马来到一家叫“三里行”的南北杂货店,与一位方先生碰头,俩人根据暗号顺利接上了头,他们约定每月逢三同一时间见面。
在祁岛期间,祥迪明的主要任务是二耳不问窗外事,一心带领全师潜伏,等待时机,里应外合......
根据保密条例,除了单线联系外,与外界完全没有接触及联系,祥迪明在全师内干好本职工作,任劳任怨,从不暴露身份。
这天祥迪明牙齿痛,部队没有牙医,他与警卫杨光昌只得穿着便衣来到街上求医。在与上线接头的那间"三里巷"南北杂货店对面经过,远远见到门口挂上了危险信号,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咯噔一下,浑身强烈地震颤,可他立即嘱咐自己,决不能束手无策,束手就擒,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他用牙齿咬嘴唇,手握拳头,两眼喷火,理智立即战胜了恐惧,立即镇定下来,他目不斜视混在人群中径直往前走。走到一拐角处,人稀少了,他握了握杨光昌的手语重心长轻轻说:我有危险了,我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
杨光昌声泪俱下:师长,你不能走,我们全师官兵会保护好你。
祥迪明声色俱厉:在这孤岛,你们保护不了我,反会误大事,眼下叛徒还只知道及认识我一人,况且是来祁商人华浩松,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不逃走反连害大家,逃走了大家也就安全了......
祥迪明正要逃走时突然心又突地一跳,又一个难题涌入脑际,他急站定拉住杨光昌的手说:我逃走了会留下严重后遗症,我下落不明,上峰肯定要追查......
杨光昌也深有同感,脱口而出:这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哪怎么办?
生姜还是老的辣,祥迪明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向上面交差,才能保住全师官兵。唯一的办法是找假尸体来代替我,暗渡陈仓。让我逃后不会留下后遗症。
杨光昌心领神会,他想,国民党军队败退,如潮水般涌来祈岛,街上拥挤,治安混乱,加上国军的军车横冲直撞,横行霸道,不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车祸时有发生,横尸街头,甚至河中也能捞到无主尸体。于是拍胸脯说:师长,是我陪你出来看牙齿的,现在除了咱们两人外,谁也不知道您的情况,这个谎只有我来圆,你放心逃走吧!我保证找到“师长”的尸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于是祥迪明去店中买了一身外衣换上,把自己穿的衣服传给杨光昌,并握了握杨光昌的手,互相说了声“保重!”,就匆匆逃走。杨光昌目送师长,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杨光昌独自一人在大街小巷、河边、医院等地寻找无主男尸体,可是不要时随地可见要时却难找。找了一阵,老天不负有心人,说来也巧他来到一大街上的十字路口,只见那儿聚集了很多人,忙挤上前去,经过目击者的解释,原来是一个乞丐在十字路口被一辆惊马而乱奔的马车撞倒,然后被国民党的军车碾压,已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没人收尸,二位警察正在雇人收无主尸。杨光昌急忙上前哭哭啼啼说:“这是我的哥哥,我要把他收尸回家。”警察见尸体有了主,忙催杨光昌快收尸。杨光昌急忙高价雇了一辆板车,把尸体运到荒郊。然后把死乞丐换上了搞得丝丝缕缕,血迹斑斑的祥迪明的外衣。然后打电话到了师部。沈副师长接到电话后怀着悲痛沉重的心情马上带上人与军车一起来到,杨光昌对着沈副师长与驾驶员及三个前来收尸的士兵哭哭啼啼说:有一辆马车行驶在大街上,突然一辆军车抢道,并鸣笛,马儿受惊后如脱缰的野马四处狂奔,赶马车的再也收不了缰绳,马车经过之处一片狼藉。师长见状急忙奔上前拦住了惊马,把他马鼻子上的缰绳头抓住,赶车人才收紧了缰绳,惊马停止了狂奔,可惊马发怒了,伸出腿对前方的师长狂踢,踢出一米多远,师长昏厥在马路上,被后面疾驶而来的货车碾压,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英雄献身。肇事车逃之夭夭,警察不闻不问,可却以阻碍交通为名非要清理尸体毁掉现场。我只得把“师长”的尸体运到这荒郊。
杨光昌讲完后悲悲切切哭着说:我有罪,我没有保护好首长,我马上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