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夹杂着鲜血,还有脚步踏在血液上的黏腻声。
洁白肃静的天地间沾满了鲜艳的暗红色,一片寂静。
他来晚了。
或许,他就算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看到水诚半跪在地,手执长剑撑住身体,脸上带着鲜血,一直在他脚下流成一道小洼。
这个他印象中从未打斗过的炼器师最终还是生疏的拿起他炼制的灵剑,拦在了妻子所在的洞口。
脚下密密麻麻全是尸体,还有着激荡过后剩余的灵气。
那些面孔他或多或少都认得。
有朝夕相处的师叔,还有几个教他认字的师姐,他们无一例外都横躺在外边,和身着白衣的几位神殿弟子交错在一起。
他走过去,眸中有些迷茫。
他或许该伤心的,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和这片天地一样平静。
他从小就不会哭的,或许他天生就和常人不一样吧。
“阿娘……”他喃喃道,想起了什么,顺着地上的血迹跑进洞穴之中。
穿着蓝衣的妇人脸色惨白,往日一丝不苟的发簪此刻散乱,发丝被汗液浸湿,全部贴在了脸侧。
她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用自己沾着血的外衣包裹着,一手拿着剑,在看到有人进入的时候立刻挥出。
“樾儿?你怎么回来了!”她跌跌撞撞站了起来,在看到顾清樾的那一瞬瞳孔放大,她拉着顾清樾的胳膊,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他从出口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