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本来还想狡辩否认,但是当初跟他和侣端前往两淮地方的心腹手下,被揪了出来,任何话语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秦臻以前觉得自己是个爷们汉子,但真的下狱,面对诸般酷刑,他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一样也怕疼。
秦纮一言不发,秦臻抻不住了,“银子没有现银,都用于利益交换了,或者买了良田,大多挂靠在亲戚名下。”
随着秦臻老实交代,秦家的家底逐渐被理清,单单是良田就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还有很对店铺,矿山水利等等。
张骥看了看秦纮,“秦纮,你不说一个字,秦家也好不了,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秦纮终于拿正眼看张骥,“什么交易?”
“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老实交代清楚,我可以答应你,给秦家留一个香火,用来传宗接代,否则秦家,被诛灭九族可能夸张,但夷灭三族,我相信不难办到。”
这句话突破了秦纮的心理防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秦家完蛋了,但如何能留个后,是最紧迫的问题。
秦臻有子嗣,是秦纮的孙子,今年才两三岁,秦纮非常疼爱这个孙子。
“我信不过你,我要见首辅刘大人,向刘大人托孤,如果刘大人愿意做这个见证,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张骥觉得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为了快刀斩乱麻,他亲自去请刘健来当这个见证人。
而且按照大明律,两三岁的孩子,即便是男丁也不会杀,因为这么大的孩子,只要不是关乎谋朝篡位的大罪,都有商量的余地。
刘健对秦纮的观感一直不错,再加上他一直掌控人事和财政,多少要负领导责任,毕竟两任户部尚书都倒了,他的脸上实在没有光彩。
刘健对秦纮父子,怒其不争,已经做到了六部尚书的位置,差不多是位极人臣了,家中也有不少资财,三代都花不完,还这样,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但这个见证人不做还不行,关乎他的德行名声,刘健只能硬着头皮来,顺便再把秦纮的孙子领走进行安置。
秦纮没有了心事,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光交代了他们父子的事情,还有其他人被他们父子供出来,涉及到两个布政使,六个参政,十几个知府,三十多个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