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不够?那就去买,现在快四月末了,很快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粮,会饿死很多人。”
“高价也无所谓,实在不行就把漕粮截留一部分,出了问题我担着。”
“银子?先从盐业那边挪用,本地府库不也有一些吗?都拿出来,可劲买粮食,先把活人养活了再说。”
张骥说的口干舌燥,救灾是个力气活,特别是在两淮地方的官吏近乎被一扫光之后,他什么都得过问,安排,简直太累太难了。
好不容易把前两诉苦的人打发出去干活,马璁拿着几张纸走进来。
“大概的伤亡统计出来了,我对照着淮安府的户籍下去摸排,死亡加失踪的人,大约有四万七千多,民房垮塌八千余间,流离失所者,接近十四万人。”
“造孽啊!为了一己之私导致这么多人死伤,无家可归,凌迟剐了他们都是轻的。”
马璁深以为然,他以前鲜少接触真正的底层,这次算是深入基层,见识到了何为人间。
“现在主要是缺银子,粮食,人手,死的那么多人得及时安葬,免得引发瘟疫。”
张骥点点头,“我已经吩咐了,尽可能的把事情办好,咱们都没当过父母官,赶鸭子上架,本心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好了。”
“侯爷此言差矣!侯爷已经做的够好了。”马璁的确对张骥的表现感觉惊喜,张骥考虑的非常全面,比他都强出许多。
张骥心说那么多纪录片不是白看的,尤其是种花家对这种事总结的极其到位,他找着葫芦画瓢,只要不是胡乱涂鸦,也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在张骥和马璁等人的努力下,淮安府和其下辖的县城,短时间内就稳定了局面,没有再发生大面积群体事件和伤亡。
张骥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被控制关押的张元瑛又作妖了。
“她叫唤什么啊?真不怕我一刀宰了她。”张骥听到手下人来报,亲自过来看看。
“回侯爷,她让侯爷放她回去,她要回京城,还威胁我等,若是不放,后果自负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