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骥在干什么呢?他终于觉察到了盐课的问题,大明的盐税,竟然低的可怜,折算下来,每斤盐上面,得到的税银只有二文钱。
而食盐最终摆在老百姓饭碗前的价格,是三百文每斤,这能信?
“也就是说,朝廷,国库每年收入的盐课银子,在一百万两到二百万两之间,我没说错吧?”
此刻在张骥面前的正是便宜岳父马璁,也是马璁给他点出了这个极其不可思议的地方。
“我在吏部待选的那些年,看到过一些资料,洪武年间的盐课就是一百多万两,到了成化年间,还是不到二百万两,而这期间人口户数增加了何止一倍,按照户部前几年的统计,弘治朝,已经有了六千万丁口,这都是要吃盐的。”
张骥呵呵,人口增长了,食盐消耗增加了,盐税却雷打不动,这不是在搞笑吗!
这里面产生的庞大利润,盐课,到哪去了?
张骥能想到的就是地方上的雁过拔毛,盐商的暴利,除此之外没有合理的解释。
马璁看张骥的表情就知道张骥猜到哪了,这也是他急忙过来的原因,盐商和地方的利益太大,一个不好,这半个女婿半个兄弟可就要糟糕了。
“这都是从早年间积留的问题,好几代人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二郎切不可逞强,撞一个头破血流啊!”
张骥听得出马璁对自己的关心,但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他只是被大明在盐课上的税收之少惊呆了而已。
他恍惚记得有什么万历三大征,就是从盐课上加税,结果搞的大明几乎散架子一样,那些既得利益者,太损了。
自己吞的银子不吐,还继续往老百姓身上层层加码,老百姓再温顺也得被薅的支棱起来啊!
“不是我想跟谁过不去,而是他们对我的生产能力一无所知,岳父且看那边。”
张骥伸手让马璁去看即将堆盐的晒场,“可知道晒盐一次需要多少天?”
马璁愣了一下,按照他的理解,“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