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依旧没有看他们。
他看着棺材里少女的脸,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她悄无声息的推门走进他的房间。
夜是那样的静,她是那样的孤单可怜,问出一句:“哥,娘为什么不喜欢我?”
那时候,他哪里知道为什么,只能敷衍的回答她一句:淮右,你想多了。
现在。
他能理直气壮的,能斩钉截铁的回答她——
这不是你的错,淮右,这是娘的错,
是大人们的错。
谢知非虚晃着的目光,慢慢聚拢起来,用最轻的,也最坚定的口吻,对着闭目似沉睡的少女,一字一句说道:
“淮右,她不该!”
泪再度滑落下来的同时,谢知非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子不嫌母丑——这是为人的孝道。
但他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大不孝,大不敬。
“水月庵有个习俗,谁开庵门看到了被遗弃的女婴,谁就收养这个女婴。
我不说静尘,静尘那样的人,赵氏连她的边都摸不上,我只说庵主慧如师太。
慧如是普通人,也是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