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以后的事,朱未瑾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奶娘给她脸敷上冷毛巾的时候,她问:
“姐姐挨打了吗?”
奶娘摇头。
为什么没挨打?
“我的胳膊也被她掐紫了呢,你看你看……”她迫不及待的卷起衣袖。
奶娘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
“二小姐啊,你得记着一件事,在老爷心里,你这辈子都甭想越过大小姐去。”
“朱未希。”
朱未瑾咬划,“一样是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我不过是比你晚生了三年,凭什么爹娘的眼里只有你?凭什么?”
二十几年来压在心口的恨,像洪水开闸一样奔涌出来,以至于最后一个字吼完,她两腿发软,再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朱未希不知道怎么回答。
爹娘是宠她的,这她一直知道。
小时候不懂事,多少有些恃宠而骄,随着年岁渐长,她明白兄弟姐妹是这个世上除了父母以外,和她最亲的人。
他们身上流一样的血,血浓于水。
于是她收敛性子,行事低调,尽量照顾到两个妹妹的心情,从不摆长姐的派头,怎么还这么招恨呢?
“你十岁生辰,家里摆了十几桌,请了戏班子唱了整整一天的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