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容过来时,瞧见的便是这般景象。
她从谢嘉莹身侧经过时不动声色地多瞧了几眼,确定了站在谢嘉莹身旁给那她斟酒的青衣婢子便是方才见过的那人。
这便是说,谢嘉莹方才喝下的,正是那两个婢子口中添了东西的桃花酒。
江奉容心底越发不安,目光总时不时地落在谢嘉莹身上,至于眼前斟满的酒杯,她自然是无心品尝的。
若是席中其他人如此,赖宝瑜或许还会上前攀聊几句,关心是否是这酒水不合心意,再唤底下人更换,可此时的赖宝瑜一门心思尽数放在谢嘉莹身上,江奉容又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哪里值得她分出心神来应付?
谢嘉莹也好似对这桃花酒兴致不大,即便一旁赖宝瑜一直劝着,也不过只浅浅抿了两口。
只是那酒水中添的东西不少,酒水入腹,她初时还不曾觉得不对,再与赖宝瑜聊了两句,便觉得头隐约有些发沉,心下还想着莫不是这酒水劲头太大,只是饮了两口便有了醉意?
赖宝瑜瞧出谢嘉莹神色不对,笑道:“瞧我,只顾着让谢妹妹尝尝新酿的桃花酒,却忘了妹妹一向是不擅饮酒的,真是该罚!”
又道:“府中有收拾好的厢房,妹妹不如先去歇一歇?”
谢嘉莹本想拒绝,可奈何一起身,便有一阵眩晕感沉沉袭来,竟是连站起来都有几分勉强,只得无奈点了头。
如此,赖宝瑜便搀着谢嘉莹往厢房方向走去。
江奉容本就一直注意着这边动向,见谢嘉莹果真被赖宝瑜搀扶离开,心底怀疑才算得了验证,便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此时园中贵女或是赏花,或是饮酒,或是闲谈,无人会去关心江奉容是否还留在此处。
江奉容与芸青跟在赖宝瑜身后,见她搀扶着谢嘉莹已是出了园子往西边厢房的方向去,世家贵女们多聚在园中,出了园子,除了偶尔能见着几个来往的赖府下人,便见不着什么人影了。
正因着如此,江奉容与芸青也不敢跟得太近,只远远盯着,若是遇上赖府下人,还得想法子避开。
好在赖宝瑜的心思尽数落在谢嘉莹身上,倒是不曾注意到身后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