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赵春娘不解,回头刚好看到李木兴冲冲跑出来,她又问:“你们姐弟俩干什么呢?”
李桃一眼就瞅到他手里拿的麻绳,兴奋地站了起来,跟赵春娘打了个招呼:“娘,您先编着,我们去给你打肉吃,一会儿就回啊。”说着俩人就兴冲冲跑了。
“哎,哎。”赵春娘又想说些什么,陈三郎正好走了出来:“他们是套野鸡去了,山里野鸡多,孩子馋肉也正常。”
李枣也跑了出来,抬步就要跟着去,赵春娘忙拦下:“小枣不去,娘教你编席子,一会儿你哥姐就回来了。”又转头对陈三郎应了两句:“他们都是大孩子了,还这么玩心重。”
陈三郎默然,在山里久了,他其实不太会说些场面话。
那头的李桃和李木拿着麻绳跑回割蒲草那片地,两人坐在地上布置圈套,一个布野鸡飞走的地方,一个布草里,又盖了不少树叶上去。
“大功告成,就等明天来收野鸡了!”李木笑眯眯着说。
李桃点点头,托着下巴看着盖好的圈套沉思,好像是差点什么,但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两人乐呵呵地回去,赵春娘编了有一截了,招呼两人一起,一家人就伴着天边的夕阳编草席。
“明天我们去找点柴火,我们在自己家开火做饭啊。”李桃用手肘撞了撞李木。
“听您吩咐,我的好姐姐”,李木嬉皮笑脸答道。
李桃瞟他一眼,这小子在逃荒路上,吃不饱穿不暖又居无定所,作为家里唯一一个“男子汉”,他心里包袱也沉重,整日里话也不多,等到有落脚地了,乐观的本性就出来了。
也好,在这个世道活着就挺难的了,整天愁苦个脸也没劲,不如乐呵点。
最后半点霞光褪去,弯月冒出头,李家三个小孩还是在人家堂屋打地铺,赵春娘睡陈大丫那屋。
“姐,我们明天能吃上肉吗?”李枣靠着她的手臂轻声问。
“能,鲜肉吃不上,家里还有陈叔送的腊肉,明天我们回去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