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比李桃想象中的要顺利太多,她有满腹的疑惑,但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她只能一一按下。
向管家招呼来个人,让人带他们去寻李二叔。
李二叔并不住在府中,李桃一想也是,他得了肺痨,又是粗鄙的下人,先前一家子都是在庄子上干苦力,怎么会住在府上,也只有前些时候李二叔媳妇得了管事娘子青眼,破例让她带着一家子在府上做事。
刚向管家让三个孩子去看他们爹,估摸着是盘算要先带走人,等李桃再寻人要人,就难了。
向家的庄子不少,不过都不在县城里,瘦弱的男仆赶着驴车带着他们去庄子上,这里离东市近,李木去找摆摊的二鸭叔夫妇俩说了一声,他们到时候在县里赁一架骡车回去,城门口的骡车留给他们姐弟两个。
匆匆交代了几句,他去顺路买了几个大包子,荤素都有,他跟他姐都没吃午食,更别说李富几个了,饿得不行了。
从东市出来,他疾步去布庄里买了几块白麻布,让布庄的伙计裁成四个角的布块和细长的布条。等办完这些,他转身往回走,向府的侧门外,几人正在等他,买来的包子一人四个,李富李贵拿过包子,感激地看他们一眼,几大口囫囵吞枣就吃下肚。
吃包子用不上几息的功夫,等吃完了,一行六人,朝着和竹溪村相反的方向赶。
不知走了多久,在一个岔路口往左再行了一炷香,一座农庄出现在眼前。
男仆上前和门房打了声招呼,说明了来由,门房吊着眼扫他们一眼,掐着声说:“李二郎?上月底来的,我记得前两日就有人说快死了,也不知道死了没,等着,我叫人给你们问问。”
李富李贵两个紧紧地攥着破旧的衣角,生怕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李果抬起头,她想问点什么,眼睛里又迷茫又绝望,到底没有问出口。
李桃有些不解,“你们几个是从府里逃出来的?也就是前几日你们还在府上?你爹也是这几日才转移到庄子上?”
李富摇了摇头,“我们半月前就逃出去了,在城里躲了半月,因为没有户籍出不来城,昨日有人在乞丐堆里认出了我们几个,禀告给管家,这才派了人来抓我们回去的。”
李桃顿了一下,“也就是半月前你爹的病就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