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日子格外难挨,雪一阵阵下,外面太冷了,李桃一家人只能在天略放晴的时候出来卖豆腐,一下午能卖出去三木框,能收回来一百多文钱。
早起看天,见不下雪了,李桃裹得严严实实出来,脚下松软的新雪嘎吱嘎吱脆响,村道边干瘦的槐枝上躺着柔软的白,被霜打的枯叶子歪歪扭扭挂在树上,吸一口是冷冽的寒气,再呼出来则化成了团团热气白烟。
李桃搓了搓掌心,搓热了放口袋了,里衣外放了一包用麻布裹着的热沙土,相当于后世的暖宝宝。
她抬头望去,温和的日光铺满雪山,寒气仿佛化成了棉白的云层铺在山峦间,白皑皑的雪峰被照的隐约有一丝金光,风吹云动,雪积的太厚,被阳光照着也纹丝不动,几乎没有雪化成水流下来。
没有鸟鸣,这个时辰太早了,村里也没有人语,静谧地好像一幅画,李桃看得有些痴,恍惚间想起这是自己来这个地方的第一个冬天。
赵春娘推门出来,说:“我跟你一块去,要是可以翻了,能给你搭把手。”
李桃笑了一下,点头说:“行,娘,不过我估计太冷了,现在还翻不了。”
李木也跑了出来,他后面跟着小枣和屁颠屁颠的煤球,“姐,我想起来了,山脚有棵柿子树,前段时间忙忘了,现在铁定结果了!”
李桃一听,眼神都亮了,忙道:“好好好,走,我们看完肥堆就去摘柿子!”
柿子啊!好东西,这个冬天太难挨了,在家里烤烤柿子也是好的啊。
几人高高兴兴地往地里去。
地里也覆盖上了一层厚雪,白中点缀着绿,麦苗压在雪下,只隐约露出点绿尖尖。
李桃有些担心,问道:“娘,这雪不会把麦子冻死吧。”
赵春娘闻言笑了一声,说:“不会,雪不光不会把麦子冻死,而且还能给麦子保暖,倒是土下的虫卵会被冻死,等开春雪化了,再追两道肥,麦苗一下就长高了。”
李桃噢了两声,种地还真是挺有学问,她也就是仗着上辈子的记忆多一些这里的人不会的东西,真论起实打实地种地,还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农民更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