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不卖豆腐,晚上一家人就闲的很,李木走来走去,一会儿给鸡喂个食,一会儿去摸摸骡子,连好脾气的骡子都嫌他三番两次扰骡清闲,哼着鼻子赶他走,李木又转身去灶房,打算数数家里还剩多少腊肉,走走转转像只不得闲的蜜蜂,煤球也跟在他身后转悠。
李桃看着头疼,喊住他:“大木,哎,别走了,过来。”
大木“哦”了一声,煤球比他先跑过来,颠颠儿的晃着脑袋蹭李桃的裤腿。
“好狗。”李桃撸了一把,煤球有小半岁了,长得有她小腿高,家里饭食好,油水多,就连它都吃的皮毛溜光水滑,家里养了只大黑狗看家,家里几个人出去干个什么事儿都放心的很。
李木面色蔫蔫儿的,“姐,你说咱们豆腐要是真卖不成了,那咱家还能攒够盖房的钱吗。”
对于他来说,每日早起去县里虽说辛苦,但是他已经把这事当成了自己的一份事业,真要做不了了,他心里慌得很,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李桃拍了拍他,说:“大木,别太担心,县里不能卖豆腐我们还能沿村叫卖,也能赚些钱,而且家里还养了鱼,果树也养起来了,你要愁的是以后咱们忙不过来,忙的都没空数钱。”
李木闻言,略打起了些精神。
赵春娘笑了一下,大女儿心态好,她也不由地被感染,“大木,家里银钱够,前些日子置办堰塘的事咱家家底都掏的见底,但是你有个好姐姐,你也勤快,这些日子咱们家卖豆腐陆陆续续又赚了有三十多两银子,娘这里还存了近二十两,盖房的事你不用担心,原本想着今年要是手头宽裕,今年秋收后咱家就能盖房了。”
家里每日都要做几十板豆腐,收入不小,现在都算是村里的隐形富豪了。
李桃也点了点头,“我手里还有不少银子,县太爷之前给的那三十两我还没动。”
李木愣了愣,他手里也有小十两银子,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
李枣也脆生生地说:“哥,我还攒了好多铜板呢。”
李桃看着又心疼又好笑,李木看着傻愣愣的,但是到底是遭过一次灾,饿怕了也穷怕了,心理上的创伤可能他自己都没发觉,哪怕现在家里富裕了,但是生活一有什么大的变故他还是从心底恐惧。
李桃笑了笑,“呆子,咱家还有地呢,总饿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