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梅一脸郁闷,“娘,栓子是你女婿,是我男人,你能不能别老是叫他那些难听的名儿?叫的晦气。”
谭氏手一摆,不以为意的道:“我都叫了十几年了,也没把他叫得咋样,不还是病怏怏的活着嘛,你急个啥!”
杨华梅苦笑,心道那可是我的男人,我儿子们的亲爹啊,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闺女我可就是个寡妇了。
“再说了,”谭氏挪了挪屁、股,接着道:“就算我真有那本事把王栓子叫没了,那也好,你改嫁也趁早,才三十出点头,还能走个好人家从头再来,不至于窝在他老王家当年做马还受那冤枉气!”
杨华梅真是有些恼火了,声音不由也拔高了几分:“娘,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好女不侍二夫,你莫要再说那种荒唐话了,我不爱听!”
谭氏愣了下,随即重重拍了下床上的凉席。
“你个死丫头片子,为了王栓子那个病鬼竟吼上你亲娘了?”
“娘,我不是吼你,我是纠正你的话。”
“娘我有错吗?娘是为你好!”谭氏又捶打了几下凉席,凉席被捶出一个小小的凹槽。
谭氏满脸忿忿,捶完了凉席又开始拍打自己的胸脯说话:“你是我十月怀胎,鬼门关跟前走一遭从肠子里拉出来的一块肉,娘这辈子除了你死去的大哥,一颗心就全在你身上了。”
“你过的好,让娘这就去死了娘都不皱下眉头,你倒好,竟然为了王栓子顶撞你娘我?我这心里可真是拨凉拨凉的啊,养儿养女一个样儿,屁用都没有噢……”
这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谭氏也不擦眼泪,用力摁了一下鼻涕,再重重甩出去,吧嗒一声掉在门口面。
谭氏坐在床上,又开始拍着自己的大腿呼天抢地。
杨华梅坐在一旁,面对突然就升级了的状况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换做平时,住在对面西屋的三丫头听到动静肯定会过来帮着劝几句的,但今日真是不巧,三丫头跟孙氏和鲍素云她们一块儿去山里采蘑菇去了。